宋屻波闻言伸手拍了拍他肩头,安慰道,
“哥哥不必伤心,这世上的好女子多的是,待得此间事了,这三宫六院也是不在话下的!”
赵敬闻言惨然一笑摇头,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其余再好又与我何干?”
宋屻波也是没想到他用情如此之深,瞧了瞧一旁的侯德宝,侯德宝冲他摇头叹气,耸了耸肩头做无奈状。
宋屻波点了点头,心下已明白了,忙岔开话题道,
“哥哥的事儿先放在后头,如今弟弟我这处却还有人等着我救命,我若是去晚了,只怕也要落得鸳鸯失伴,形单影只了,为了我赵家社稷着想,哥哥还是先收了哀思,为弟弟我撑一把才是!”
这厢不由分说忙拉了赵敬到桌前看那奏折,
“这些个是我今儿才阅过的,又有才收到了信蔺州初春便有大旱之兆,只怕要减免赋税之事,官府开仓放粮,这中间诸事还要哥哥与诸位阁老多加商议……”
把这朝堂上一堆事儿往赵敬面前一推,赵敬此时也顾不得伤心,只得打起精神来应对面前的公事,幸喜他做太子多年,虽说并不管事,但耳濡目染之下上手却是极快,兄弟两人一个讲一个记,却是花了半宿时间将公事一一交待。
临到后头宋屻波又言道,
“父皇那处……现下每日我们也能见上一面,虽说皇后多是亲自守着,不许我们过多交谈,不过……若是你有机会便想法子告诉父皇吧,我冷眼旁观知他因你离去心下也甚是伤痛……”
赵敬闻言垂头默然良久点了点头道,
“我知晓了!”
宋屻波点头道,
“这宫中的事儿你可交于张顺处置,他虽算不上我心腹但办事却是一把好手,确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太子爷的,你可斟酌着用他!”
“嗯!”
“还有……还有便是太子妃那边……”
宋屻波将那太子妃程氏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按说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妃子,我要防她,你却不必……你若是与她……”
赵敬闻言一摆手,
“此事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操心!”
却是不愿宋屻波再说下去,除了红娘别的女子在他眼中不过与摆设无疑,还是让那程氏在太子妃宝座之中好好呆着吧!
宋屻波点了点头,这厢又将各处事项再细细叮嘱了一遍才道,
“师父每晚都过来瞧你,一有不对劲儿,你便想法子给他留信儿……”
这番反复交待了几遍之后,眼看着天色已大亮,宋屻波与侯德宝才离了东宫,赵敬坐在那桌前快速翻看着奏折,又将宋屻波所说之事在心里一一滤了一遍,这才扬声道,
“来人!”
张顺在外头正打着瞌睡,听到喊便是一惊忙抬头应道,
“奴婢在!”
“备水,本宫要洗浴!”
张顺这厢忙备了水让两个小太监抬了进来,
“殿下,水已备好,奴婢伺候您洗浴吧!”
“不必!你下去吧!”
“是!”
张顺出来随手带了门,这厢却是抠了抠头皮,
我怎么觉着太子爷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呢!
这厢依在柱子一旁想了又想,却是恍然,
“对了!太子殿下好像矮了一些……”
抬手在自己头边比划了两下,难道太子爷竟变矮了不成?
这念头一出来却是立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嗤!怕是梦没做醒吧!这人只有往那高处长的,也没见往低处长的,那会越长越矮!定是我弄错了!弄错了!”
那头侯德宝与宋屻波出来却是言道,
“臭小子还是你有法子,将那一堆事儿扔给敬哥儿,忙得他团团转便没空去想红娘,再隔一阵子想来他便会渐渐放开心怀了!”
宋屻波这时才问道,
“前头你那信写得不清不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讲给我听听!”
侯德宝长叹一口气将那事儿的前因后果那么一讲,宋屻波听罢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想让我哥忘了红娘只怕是难了!”
赵敬那性子他也是摸着了几分,他面上瞧着冷漠那是因着在宫里这么些年无人关爱之故,出去遇上一个红娘肯舍命为他,你让他如何能忘得了!
唉!自家哥哥也真是个命苦的,好不易得了些许自由,不过才尝到了男女情爱的美好之处,便立时又痛失所爱!老天爷对他何其不公!
宋屻波算是瞧出来了,
这赵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重情重义的,便是后宫佳丽三千也总有那么一个是自己的心头爱!
有太祖在前那是不必说了,便是赵廉你当他为何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是因着早年对宓秋寒动了真情,只可惜所托非人,虽说于国于民有祸,但单只两人之间赵廉也算得是无愧于她了!
唉!这古往今来情之一字害了多少英雄好汉?
只可惜他自己也是能看透却半点儿不想堪破,只愿身处这情网之中一生一世也不要逃开!
与侯德宝又叙了些话,师徒两人这才分手离去。
宋屻波又将那太子的枷锁扔回给了赵敬,便如那龙入了大海,鸟归了山林,一身轻松往那临州城外寻方素素而去。
那头仲烨璘带了方素素在城外与左御河汇合,左御河瞧了一眼后头紧紧跟来的马车,难掩心中好奇问道,
“烨璘什么时候出来办事竟会带上女子了?”
仲烨璘却是不愿多说,哼一声道,
“这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