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一脸懵逼的看着朱元璋,心想国公这是怎么了?
您之前不都称咱吗?
怎么忽然变成某了?而且这心情激动的,仿佛要打摆子了,是不是生病了?
见那信使发呆,朱元璋连连几步上前,抢过军报,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和威仪,直接打开锦盒,朗声念道:
“十月二十三日。属下盱眙县男叩请国公贵安。
国公常言,闻兵恶不戢,武贵止戈。
然豺狼作恶,残害百姓,即便是圣人在世,亦不得不起刀戈铲之。
属下虽远在军山,亦时常牢记国公之教诲。
国公入主应天,圣化所覃,无远不届,洎四邻尚有良着,国公皆能以德服之;丧尽天良之辈,皆能坐运神策,以力制之。
属下困守军山,时常仰慕,故夙兴夜寐,制定战策,以图附国公尾翼。
军山对峙,属下布局三河和彭泽湖岸北口,三河之战和泗州之战,挫其锐气。
又遣细作,深入军中,乱其军心。
于十月二十二日,炮击张家联军火药库,是夜火光冲天,张家精锐尽灭。细作伺机发动,使其自相残杀。一夜之后,得以数次补充的联军不足五万人,而且粮草尽毁。
十月二十三日,属下遣军民一万人,夜缒军山后崖,设伏兵浮云山,尽歼联军,得俘虏四万人。
此战能胜,皆赖国公神威庇佑,军民上下一心。
属下虽有寸功,却不敢有丝毫骄意。
皆因臣之功劳,如涓涓细流和飘渺微尘,只能仰望国公那汪洋大海一般的广阔和泰山一般高大的神威。
从今以后,属下当勤勤勉勉,继续追随国公的脚步。
故属下虽浮尘,亦是泰山一石。
故属下虽涓渺,亦是汪洋之水。”
朱元璋看着朱振的军报,一通马屁之后,心中忍不住舒坦的很。心里忍不住暗骂,这厮才跟叶兑混了今天,怎么写军报,也开始搞那么酸酸的东西。
而且还写的半文不文的,是欺负咱目不识丁吗?
不过这马屁拍的真舒服啊!
算了,算他考核及格吧。说着看了杨宪一眼,杨宪在角落里赶忙叩首,示意明白。
心里那个痛啊。
自己儿子算是白死了。不过朱振,你以为这事儿就这样完了吗?
杨宪低着头,嘴里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朱元璋才不管杨宪心里怎么想。
他现在心里只有朱振。
朱振与那些打工的臣子不同,他是自己的女婿,是自己家里人,又是晚辈,这般拍马屁,朱元璋还是可以接受的。
听着朱元璋念出来的军报,李善长和胡惟庸,以及坐在角落里,为大家所忽视的扬宪,脸色极其难看。
又是一只舔狗啊。
就连刘伯温也暗骂了朱振一顿,“这小子不地道啊,天天劝自己当舔狗也就算了,连自己也这么没骨气!现在的年轻人,不地道啊。”
咣咣咣——”
“咣咣咣——”
当日,应天城内街道上出现了一支特殊的队伍。
只见那一队队以往负责治安的兵卫们,敲锣打鼓地走动在应天城内大街小巷,引来了无数城内居民顿足观望。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是姑苏大军攻至应天了?”
“莫要瞎说八道!”
众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细语,有好奇的,也有担忧的,不一而足。而此时,就见那队兵卫中有一名官员大声喊道:“我应天子民聆听喜讯:盱眙县男朱振,携大都督朱文正,元帅赵德胜,郭英,邓愈,大败联军,使应天北方的兵祸终结…
咱们应天北方的战事终结了。”
周围围观的百姓听到这番话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军山大家倒是听说过,因为军山的小商品早就行销应天,可是随着战事吃紧,那些好东西早就消失在市面上了。
大家都以为军山那个山头早就完蛋了。
谁曾想到,没过多久,包围军山的联军竟然完蛋了。连带着应天北部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了?
“消息属实么?莫不是应天放出来糊弄咱们的消息吧?”
一名身强力壮的莽汉站在人群中忍不住问道。只见那位站在众兵卫中的官员瞪着眼睛回骂道:“此事国公也已经得知,国公最讲诚信,难道你这厮还不信么?”说罢,他瞪了那莽汉一眼,骂道:“若不是今日本官心情奇
佳,定要将你这厮抓到牢笼里去,胆敢质疑咱应天……”
在一阵百姓的轰然大笑声中,那莽汉尴尬地抓了抓脑袋,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也有不少百姓纳闷于这名官员口中所指的盱眙县男朱振。
毕竟朱振的名气虽然威震姑苏,但是应天的百姓还真的不知道能征善战的盱眙县男朱振是哪号人,有些记性好的百姓想起了,之前应天有个大善人叫朱振。
专门救济穷苦百姓,但是没听说过那位爷会打仗啊?
听说他被张士诚招了婿,做了驸马爷。怎么一转眼,又成了咱们应天的人了?
“盱眙县男……那位大人,盱眙县男是不是之前咱们应天的大善人?他不是去做了张士诚的女婿吗?怎么,他还是咱们应天一伙的?”
“正是!”只见那名官员正色解释道:“盱眙县男是大宋皇帝陛下敕封的。归咱们应天管辖。还有县男确实是咱们应天的大善人,俺娘还让他治过病呢?”
“哄……”
“那个大善人就是盱眙县男啊!”
“谁能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