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张素公断然的回应道:“断然不会忘,我们张家正在调动家族势力,只要击败了水上那几艘战船,那朱振就成了瓮中之鳖。
到时候,我们赵家定然帮着赵家更进一步。”
赵二爷嘴角的笑容阴冷,让人看不出深浅,上下打量着张素公,淡淡的说道“好!张家素来众诺,这一次我们赵家信了。
咱们现在就直奔霍山,看看朱振如何在赵家儿郎的乱刃之下被碎尸万段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素公被像是一只小鸡子一样提着进了队伍,心里忍不住咒骂道:“老东西,手劲儿还不小。
看来说到底还是不放心,要那我当人质啊!”
*****一车车硝石被开采出来,碾压成粉,最终被制造成一桶桶火药,旁边儿看热闹的士卒忍不住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火药作为军山最核心的机密,几乎是天下所有诸侯豪杰觊觎的东西,在军山也向来是严防死守的存在,现在朱振却毫不犹豫的让他们观看整个过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
一种浓重的认同感,自兵卒们心底涌现。
大家心里也很清楚,自从在军山加入朱振的军队之后,就已经彻底是朱振的人了。
即便是后来来了个常遇春,也不能改变他们的性质,因为他们的根在军山,在盱眙。
朱振要他们活着,他们便活着。
朱振让他们杀人,他们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举刀,不管前面站着谁。
这便是乱世,这便是藩镇。
朱元璋手下带兵的大将多如牛毛,但是即便是老牌如邵荣,也不敢说他手下的兵对他忠心耿耿。
但是朱振敢。
因为每个月的粮饷都是足额的,战利品也可以每个人足额分配,每个人家里都有富裕的家产。
这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福气。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的一切是朱振给的,他们不给朱振卖命,给谁卖命呢?
正高声欢呼之时,山脚下烟尘四起。
前一刻还是静谧幽深的丛林,下一刻便蝗虫一般窜出无数衣衫褴褛手持棍棒刀叉的暴民。
朱振有些发愣,这便是世家大族控制的队伍吧?
在自己的努力下,这么大规模的流民早就不存在了。
这些世家大族,还真的沉不住气,常遇春刚走,他们就敢冒头了。
朱振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其他人没有啊。
常茂最先反应过来,大喝道:“这些叛乱!所有兵卒立刻集合,刀出鞘箭上弦,保护伯爷!”
“快快快,发什么呆呢?
一群衣不遮体的乱民而已,卵都吓破啦?”
刘青山连推带踹,将一个个发傻的兵卒打醒。
朱沐英抽出腰间横刀,大吼道:“大家不要乱,都退到矿坑那边去!”
混乱的兵卒很快稳定下来。
朱振手下的大将,都是跟着朱振南征北战,打了多少硬仗的人物,这些杂鱼的暴动,看似声势滔天,但是他们不会放在眼里。
将为兵之胆,只要几位主将不乱,队伍很快聚集起来,在常茂的指挥下缓缓撤退,包括工匠们在内,都退到矿坑后边。
因为连续开采矿石,岩石山皮矿渣等等都堆在矿坑前边,形成一条明显高于四周的土梁,这时候恰好成为最好的掩体。
这天下虽然混乱日久,但是这些大家族却拿不出多少像样的武器,尤其是赵家也担心这些佃户暴动,危害他们的统治,所以即便是佃户手里有武器,也都是些刀枪棍棒。
所有人马都退守矿坑,兵卒里的丛林虎卫全都箭上弦,箭簇微微向上,行程抛射的角度。
等到准备就绪,朱振大喝一声:“放!”
几十张弓弦一起弹出,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一片乌云也似的羽箭被弓弦带动,腾空而起,在空中不断上升,然后呈抛物线的角度斜斜落下,射入密密麻麻的乱民之中。
“噗噗噗”毫无装甲防护的乱民的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军山精锐制式三棱箭簇的抛射?
锐利的箭簇狠狠的扎进肉里,血花飞溅,一片哀嚎!“预备!”
“放!”
“预备!”
“放!”
三轮齐射,乱民留下遍地尸首,终于迫至矿坑前三十丈,却也仅此而已。
回头瞅瞅一路冲来留下的遍地尸骸,一个个都打了个冷颤。
面前的可是军山精锐啊!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蔓延,乱民个个心生惊惧,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脚步。
朱振以及兵卒们齐齐松了口气。
虽然几轮弓箭齐射之下毙敌无数,但剩余的乱民依然漫山遍野,放眼望去绝对不下于上万人!若是不能震破敌胆,就算这上完乱民再是乌合之众,也足以将几百兵卒统统湮灭!常茂却没有朱振的乐观,沉着下令道:“横刀在前,长矛在后,弓箭最后,布好阵列,如论这些乱民如何冲锋,任何人都绝对不许退后一步,违令者斩!”
最怕的就是这时候有兵卒扛不住压力,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而崩溃。
一旦有一个人害怕崩溃,立即对导致所有人的意志都瓦解,那可就当真要被这些凶残的乱民一口一口咬死了!朱振沉着脸,朗声道:“不过是一群食不果腹的乱民而已,你们都是军山最出类拔萃的军卒,难道会害怕这么一群蛮子么?
今次战斗,战死者赏田五十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