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房租也不贵,年租的话一年五十块钱,月租的话一个月五块钱。
林宏伟现在手头比较紧,付不起年租,就支付了三个月的月租,把房子租了下来。
最后,他又去买了点儿煤,米、面、油和菜,这个小家就算安下来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昨天在林宏政那儿借的五十块钱就见底了。
林宏伟只好又厚着脸皮,找了几个平日里相处得比较好的哥们借了一圈。大伙儿你十块,我二十地帮他凑了一百多块钱,估计够支撑一阵子了。
回到医院后,正好护士来通知他们该交费了。韩明玉昨天做的是大手术,接下来还得长时间的住院的,得打进口的消炎针,所以很费钱。
林宏伟把借来的一百多块钱拿出八十交到了医院里,剩下五十多块钱就留着做生活费了……
大舅和大舅妈在县城住了下来。老两口体恤林宏伟又要照顾病人又要接送孩子的,所以他俩主动承担起了夜班的责任。让林宏伟白天照顾韩明玉,晚上带着孩子回来休息睡觉,而他们老两口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在医院里照顾病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天,一转眼,到元旦了。
元旦这天,霍建峰接到了上级的调令。要把他调到首都去,霍建峰非常高兴,便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韩明秀。之后又往司家洼子生产队打了个电话,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老娘和王叔。
然而,电话打过去后,却是大乱接的。电话里,大乱哒哒哒哒地把韩明玉挨打受伤的消息告诉给了霍建峰。
霍建峰知道这个消息后,气得眼眉直跳,当即把电话打到了林宏伟的单位,想问问他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电话打到林宏伟的单位,电话那头告诉他,林宏伟已经请长假了,他媳妇生病了,他得照顾他媳妇,指不定啥时候能上班呢。
于是,霍建峰又把电话打给了他在公安局上班的战友那儿,那位战友现在已经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了。接到老战友的求助电话后,这位副局长马上开始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快,就把这件事儿给调查清楚了,那位战友又把电话给霍建峰打了回来。
“建峰啊,这件事我劝你就别插手了,打你二大姨子的那个人家里的后台很硬,他本人是县教育局人事科的科长,他爸是个局长,他妈是县医院的副院长,他姑父是咱们县的常务副县长,他还有个舅舅,是农工部的部长,都是有实权的人拿,不好整啊!”
听到这儿,霍建峰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他冲着电话义正辞严地说道:“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了,不是封建社会,讲究的是人人平等,管他是谁,把人打伤了,就得负法律责任!”
电话里霍建峰一发飙,把那个战友震得耳朵嗡嗡地,直咧嘴。他知道,霍建峰那可是个犟种,认准的事,十头老牛都拉不回来。
于是,只能在电话里好言劝道:“建峰啊,话是这么说,可事儿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谁敢拿自己的铁饭碗去跟当官的硬磕啊?”
“再说,当初有人报警时,咱们公安局也确实出警了,可是到那儿后,你那个二大姨子的公公婆婆,异口同声地说这是他们自己家的事儿,他们自己关起门来解决。”
“你想想,人家自己家都主张内部解决,咱们公安局也不能硬出这个头不是?”
“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得看看张副县长和刘部长的面子呀……”
霍建峰见他的战友不敢跟老赵家为敌,就说:“那这么着吧,你抽空上医院一趟,帮我通知一声我连襟,让他得空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跟他交代一下。”
战友一听,马上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建峰啊,这事儿没帮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兄弟官小力薄,实在是不敢跟人家上头的硬磕呀!”
霍建峰也知道他的难处,当然不会让他为难,马上说:“没事儿,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这事儿我自己来处理。”
既然他的战友没有能力跟赵家抗衡,那他就只能再想别的方式来治一治他们了。即便是得费点儿事,费点儿心思,他也一定要帮韩明玉出这口恶气。
忍气吞声可不是霍建峰的脾气,特别是韩明玉还是秀的亲姐,不看别人,就是看秀儿的面子,他也肯定得把这口气出了!
……
而韩明秀这头,高高兴兴地带着三个孩子,跟高大爷高大娘一起去外面吃了饭,庆祝元旦的到来。
吃饭时,她忽然想起——反正建峰就要来首都了,何不把大舅一家也约到首都来一起过年呢?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这样想着,吃过饭后,一回到高家,她就赶紧往司家洼子生产队打电话,想邀请大舅一家来首都。
电话还是大乱接的,大乱的嘴没把门儿的,接到韩明秀的电话,马上又哇啦哇啦地把韩明玉出事的消息告诉了她。
韩明秀听到二姐被打的那么惨,居然连肋骨都被踹断了两根,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站在那儿拿着电话不停地问:“大乱,你知不知道二姐咋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打她那个瘪犊子现在在哪?有没有被抓起来?”
大乱摇摇头,“不知道哇,秀姐,你是不是要回来找那小子报仇啊?可不可以带上我啊?我爹和我娘都去县里照顾玉姐去了,非要我在家看家,我也想去替玉姐报仇去,可是我家养的这些牲口离不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