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彭颖姗失踪了,姐姐彭颖丹来到特殊失踪专案组报案。
时隔两周,詹少再一次见到彭颖丹。不同于十四天前,眼前的女记者,面容姜黄,头发油腻不堪,黑眼圈如鬼画符一般附在眼睑下,一点都没有之前张扬跋扈的样子。
“彭记者,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妹妹是什么时候?”林察背着手,问道。
“亲眼见到是两天前,在她的学校里。”彭颖丹搓了搓手,神色哀伤,“但是昨天夜里,她有向我打过三次求救电话。可是我......”
“夜里几点?”
“23:30左右,我才看到未接电话,回拨过去。”
——“姐姐,救救我。”
“姐姐,救救我。”
“姐姐,救救我。”
“根据你的通话记录显示,第一通求救电话拨打时间是23:22分,当时你在做什么?”林察瞥一眼通讯记录,问。
“在约访谈对象。”
“你的约谈对象是杨子煜?”舒皓扫了一眼通话记录,作为杨子煜的好友,他对这通长达半小时的电话,心生怀疑。
“是他,没错。警察同志,您之前,不是还向我引荐过他来着吗?”彭颖丹的这句话,问的是关熠岚,但站在他身旁的詹少听此,却在心底徒然蹿起一丝疑虑来。
报案的重点应该是妹妹的失踪,可彭颖丹却向他的搭档确认起杨子煜的专访来,这实在是有些奇怪。正这样想时,詹少抬头,再次看向彭颖丹,试图抓取她脸上的表情异样。
按照道理来说,作为同卵双胞胎姐妹,姐姐错过了妹妹的求救电话,此刻报案时,她的脸上会油然而生一种愧疚感。可彭颖丹发现詹少在看她时,视线倒是下意识间开始下垂,似有愧疚感。但眼下,她这番频频逃离专案组目光的反应,也引起了林察与熠岚的注意。
“你妹妹在高阳中学,做的是什么?”林察接着问。
“她是高阳中学初二年段的助教,学校里最近开运动会,所以前一阵子她也挺忙的。前天晚上她没回家,我以为她住在学校了,以前忙的时候,她也经常会住在学校里的招待所。可今天我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她昨天压根就没去学校”
“你说你两天前见过你妹妹,她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林察问话时,詹少正在驻足思考。
她是在引导吗?明明组长问的只是妹妹的职业。但彭颖丹却“添油加醋”,好似有意要将妹妹的异样情况撇向学校,与自己隔离开来似的。
“没有,和平常一样。她总是待人冷冰冰的,对我也半天挤不住一个笑容来。”听到这个回答,林察并不意外,他一面点头,一面说:“把你妹妹在社交往来上经常接触的人,写一下。”
一旁的詹少,眼神从彭颖丹身上扫过。须臾,他接过女记者手中的纸条,却发现上面是空白的,一个人名也没有。
林察与众组员认真听彭颖丹讲述着妹妹彭颖姗的日常。妹妹失踪了,做姐姐的当然是担心至极。彭颖丹叨叨絮絮地讲了十分钟,不外乎归纳彭颖姗是个“沉默寡言、没有朋友,个性有些阴郁”的人,从性格上看,这与姐姐彭颖丹大相径庭。
“头儿,这个彭颖姗确实有些奇怪。”彭颖丹方出市局大门,耗子便迫不及待地说,“她的社交记录很干净,没有qq、没有微信、没有微博,更没有i和脸书。只可以确定,她确实是高阳中学高二年段的助教。我刚刚以管理员的名义登录了一下学校官网,你猜怎么着?半年前,在高阳中学,举办过的一次佚名教师评比中,我发现大家对于彭颖姗的评价还真是个性阴郁之类的,表面上看,与她姐姐刚才所说的没有出入。”
“那就从这里开始查。再干净的社交记录,都不可能抹去一个人在日常可能出现的任何差池与异常。”林察示意梁璐与关熠岚跟他走,舒皓却忽然提高音量:“头儿,我想现在有一个地方比高阳中学更应该去。”
“什么地方?”
“老游泳馆。”键盘噼里啪啦地敲响,舒皓继续说,“根据刚才彭颖丹的叙述和姐妹俩昨天晚上的手机信号显示,昨夜彭颖姗呼救的地点,应该就是她所待的最后一个地方——市老游泳馆,只不过现在,手机.....”
“关机”两字还未说出口,林察便支詹少一道,四人如发动的引擎,呼啦一声蹿出了门。
“干什么玩意?风风火火的,”俞局手拿缉毒队审讯抢劫犯的报告,问向仅在办公室里的舒皓:“什么案子,那么着急?”
“大记者彭颖丹.....”
“失踪了?”舒皓接过报告,定位了抢劫犯招供的废弃工厂毒品交易点,转而应下局长的话茬:“的妹妹失踪了。”
“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俞局将手中的报告卷成一轴,提拎起来,往舒皓的头上敲去,耗子机敏地躲开,转而瞥了一眼报告,道:“局长,这个垃圾站......”
“废弃工厂是固定的交易地点,但是垃圾站并不是固定交易地点。陈昂与林平之这两个抢劫犯都不是资深毒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俞是顺势推推老花镜,神色严肃异常,“缉毒队人手也有限,一部分人去蹲点废弃工厂了。你把全市最隐蔽、最可能成为毒品交易的垃圾站,都给我标注好了。”
“......”
“最隐蔽、最可能成为交易地点的垃圾站,”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舒皓嘀咕,目送俞局离开。可还没过去一分钟,老局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