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孕期总算满了三个月,阿茹娜在一旁兴奋得不让其木格立即带她踏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遗憾的是,阿茹娜却穿上了最隆重的礼服,被其木格带着进宫给太后请安。
本来阿茹娜应该早就去拜见太后的,其木格也曾提议由八福晋陪她进宫,但阿茹娜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提起这话头,便爬上炕装病。于是,其木格只得编了个水土不服报了上去。
本来阿茹娜未曾时间拜见太后,就引起了多方猜测,而在其木格带阿茹娜进宫后,不仅未能给大家解惑,反而使大家更加摸不着头脑。
起初大伙以为其木格老爹专程带小女儿进京,不外乎就是求康熙再次指婚。没及时拜见太后,肯定是在十阿哥府里学着宫廷规矩,以免到时出丑。
而阿茹娜在慈宁宫的时候,很得太后欢心,本来也是,自己的家乡再不发达,总也是好的,何况太后离开草原几十年,去木兰狩猎的时候也只能在草原边上遥望家乡,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冷不丁的来了个真心热爱草原的阿茹娜,太后仿佛找到了知音。
于是当天太后就赏赐了许多礼物给阿茹娜,隔了一天后,便又将其木格和阿茹娜宣进了宫,主角是阿茹娜,配角是其木格。
大伙都以为接下来肯定是太后为阿茹娜指婚了,结果却半天也没口风传出来。
于是,家中有适龄未婚男青年的宗室,便纷纷朝慈宁宫打探消息,结果却得知小姑娘居然已经许配了人家,而且还是在遥远的漠北蒙古,更奇的是,小姑娘一点也不觉得塞北苦寒,反而还兴致勃勃的给太后娘娘讲如今的草原更加美丽,最最奇特地是,婚事就订在今年秋天。
这下大伙都傻了眼,搞不明白其木格的老爹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九阿哥好不容易见着老十。上来就问:“你岳丈到底干嘛来了?”
老十不耐烦道:“九哥。你让我怎么说。反正他们告诉其木格。这次是专程来给皇阿玛贺寿地。”
九阿哥一脸地不信。“先不说是不是专程来贺寿地。你小姨子今年秋天就要大婚。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外面到处乱跑?”
老十早问过此事。但在其木格地威逼下。保证绝不外传。见九阿哥走进了死胡同。似乎没有走出来地迹象。心想自己与他也算一家人。总不能任由他浪费时间。便如实招供。九阿哥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家人地胆子实在够大。
“你岳丈是不是儿子太多了。特宠女儿啊?”九阿哥觉得不可思议。开始找原因。
老十摇摇头。“她家就四兄弟。两姐妹。听其木格说。岳丈好像宠爱小舅子多些。”
九阿哥拍了拍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不宠溺着,都还养出了天不怕地不怕,尽惹事的两闺女?”
九阿哥认为应该是其木格家的风水出了问题。
想了半天,九阿哥迟疑道:“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万寿节?”
这事还真怪其木格老爹,他去年参加了一年一度的那慕达大会后,发觉有一个旗的旗主自己娶了清朝宗室女不说,儿子又娶的是宗室女,如今孙子也定的是宗室,然后就开始反思,觉得自己与大清的联系纽带少了些,有点不牢靠,可觉悟得有些晚,小女儿和小儿子都和漠北蒙古订了亲。于是便想借着万寿节,进京向康熙表表忠心。
可京城是什么,龙潭虎**啊,而龙潭虎**里待的全是精英。
精英最擅长什么?精英最擅长地就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那着真话当假话,坚决不相信最象真话的真话。
于是,其木格老爹最直白的情感表达便深深地困扰着那些能将一个咳嗽声分析出上千种可能的精英们,九阿哥自然也不能免俗。
老十见九阿哥还要纠缠这个问题,忙皱着眉头,苦着脸道:“九哥,你别瞎操心,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个什么。你帮我想想,皇阿玛这几日怎么老瞧我不顺眼,尽找我碴。与户部没协商出个章程来,没四哥和十三什么事,错全在我!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十挥手制止了九阿哥地插话,“这事是我惹的,我受责罚,我认了,可我折子上一个字没用贴切,皇阿玛居然都拿在朝堂上将我训了一顿,还让我多向十三学学,九哥,那是在太和殿啊,可不是在上书房。”
老十满脸火大的说完,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
九阿哥邪邪一笑,翘起二郎腿,“十弟,皇阿玛给你岳丈接风后到如今,已经有七天了吧,天下衙后你干嘛了?”
老十茫然道:“我陪着岳丈去舅舅家了,我派人给你送信了啊,舅舅和岳丈挺谈得来的,岳丈还请舅舅多照顾其木格呢,舅舅也应了,还夸其木格能干呢。
九阿哥点点头,“我知道,第二天呢?”
老十闭着眼道:“陪岳丈去二伯和五叔家了。”
九阿哥继续问道:“第三天呢?”
老十道:“陪岳丈…”
“第四天?”
“陪岳丈…”
“陪岳丈…”
九阿哥道:“你今天晚上又有什么事?”
老十毛了,“九哥,你耍我呢,我进来的时候不就说了嘛!”
九阿哥坏笑道:“喔,我忘了,你岳丈和三舅哥去了东黄寺还没回来,你在我这等他们。”
老十两眼直直地看着九阿哥,手里端着茶杯,随时准备给九阿哥一点眼色瞧瞧,也是,老十多冤枉啊,发牢骚就是为了博得九阿哥同情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