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贤宫。
一个年轻俊秀的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入宫门,嘴上大呼:“唐妃娘娘来了!唐妃娘娘来了!唐妃娘娘来了——”
此时,贤妃正在后阁楼上坐,当那小太监口中的“唐妃娘娘”传来时,她的手,忽然抖了抖,茶杯被她失手松到了地上,不仅茶水与茶叶撒了她的裙角,茶杯也掉在地上碎了几遍。身后的宫女欲上去过问,被她摆手示意退回去。
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上阁楼来,跑到贤妃跟前,急着说话,可由于已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断断续续了好几次才说完:“娘、娘娘,唐妃娘娘她、她往我们广贤宫来了。她她她、她并没有被大火烧死,并没有!”说完后,才发现贤妃脸上的几道爪痕,那血丝都凝固了。瞬间,他的收紧了不少,心疼得眼眶冒出泪光来了,“娘娘,您、您的脸怎么了?”
怒气一涌上眼,贤妃咬着牙,袖手一挥,愤恨地把桌上的茶壶、水果盘等东西,全部向小太监拨了过去,“滚!”
小太监吓坏了,在他的心目中,贤妃娘娘从没有发过脾气,也没有粗鲁得摔过东西,更没有对他说过一个“滚”字。在那些东西撒下来之际,他往旁边躲开了,眼泪汪汪看着贤妃,一时委屈得不行,“……我做错了什么?”
贤妃反应回来,也不管手上的痛楚,马上起身向小太监跑过来,双手轻轻而又颤抖地捧上小太监的脸,但又不敢触碰,怕弄坏了这张俊美白嫩的脸。看着小太监这泪汪汪已通红的双眸,她心疼得掉下了眼泪,“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事?伤着哪里了没有?啊?伤着哪里了没有?”
小太监见着贤妃还如此心疼自己,他握住贤妃的双手,破涕为笑,“我没事!”
“没事就好!”贤妃慢慢松开他的手,见着这地上的一边狼藉,她颓然的跌在了地上,无声地抽泣着。
小太监跪下来,跪在她面前,爱怜的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心疼又愤怒地说:“都受伤了!又是丽妃那个践人干的?我才离开半天,只是去韩妃那里帮你拿一串佛珠而已,怎么一回来你就这样了?”
“没事!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了!”贤妃紧紧握着小太监的手笑着说,虽然自己现在很痛苦,但在这张脸面前,她随时都要保持微笑。她很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她抹掉眼泪,重新打起精神来,然后拉他起身,“你刚说谁来了?
“差点忘记这事了!”小太监也抹掉了眼泪,正正神色,道:“唐妃来了!我看到有侍卫和宫女陪同唐妃往我们广贤宫来!不是说唐妃在瑞宁宫大火时毁了容命在旦夕吗?一个多月都没有到后宫来,肯定是死了,可这会一个死人怎么跑咱们广贤宫来了?”
贤妃望着一处,眼神深幽,“青天白日的,既然会出现在后宫,又怎是死人。若皇上真宠唐妃,即便是唐妃不幸去世了,也会厚葬唐妃。已有一个月了,这宫中可有传出皇上厚葬唐妃的消息?可想而知,这唐妃并没有死!”
小太监两条秀眉蹙起,疑惑道:“既没有死,那这唐妃来我们广贤宫作甚?”
贤妃突然扯了扯嘴角,有绝望之意。“在这后宫,就德妃是我最好的姐妹。她曾跟我提过她与郑鸣的事,可没想到他们最终没能在一起,被皇上抓了去问罪,如今,也不知生死如何。”
小太监眼里含起泪,“那我岂不是也快……”
贤妃转过身,眼里含泪,脸上含笑看着他俊美的脸,“恒儿,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哪怕是……天皇老子!”这一刻,望向别处的目光,特别的冷,恨,厉。
“娘娘!”一个宫女走上阁楼来,脚步匆忙,言语略带急躁。她是贤妃身边的宫女,常年在贤妃身边伺候着,叫冬儿。
冬儿走到跟前,贤妃才问:“冬儿,怎了?”
冬儿说道:“娘娘,丽妃离开时,冬儿尾随其一行人身后跟着。丽妃打了您,奴婢实在看不过去,本打算跟着去,找机会暗中刁难一下丽妃。离开广贤宫不久,没想到那丽妃吩咐她身边的宫女秋霜去了太后那,告诉太后,韩妃在广贤宫打了娘娘您,还有丽妃。丽妃这是把她的恶行嫁祸给韩妃啊!娘娘!丽妃太可怕了!”
被贤妃称为恒儿的小太监气呼呼道:“可恶!这丽妃太可恨了,韩妃早上只是来跟我们娘娘说说话而已,她丽妃没来之前韩妃就离开了,何来的‘韩妃在广贤宫打贤妃与丽妃’一说?”
“唉,”冬儿愁眉苦脸道,“谁叫丽妃常跟咱们广贤宫过不去呢。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对丽妃说:“娘娘,好像唐妃往咱们广贤宫来了!”
贤妃呼了口气,换了副心态后,吩咐冬儿:“去,把唐妃请到后阁楼来。”说到这,转向身后的两名宫女,吩咐:“把地上的破碎收拾了。”贤一小监撒。
不出多久,唐琳已走到了后阁楼不远处,只有一霜一个人随行跟着,其他人都侯在了大门外。
这会,地上的破碎,都已经被收拾不见。贤妃端坐在石凳上,恒儿与冬儿在她左右站着。
唐琳莲步走上阁楼,贤妃起身,上前两步,很自然很优雅地挽过唐琳的手臂,一点做作的意思也没有。“妹妹身子骨不好,来,先坐下!”
唐琳欲欠身施礼,“妹妹见过……”
贤妃马上把她扶起,“妹妹无需跟姐姐多礼!先坐下吧!”
唐琳坐下后,贤妃便也坐在了她的身边。她环顾了后阁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