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蓁醒来时身旁果然又没了人,昨晚又是怎么睡着来着?原本自己是盯着顾子墨的脸,越想越气,他凭什么生气,自己都嫁过来了,还是跟着郡主一起进的门,夫君白天连面也看不着不说,倒还不如从前在宰相府见的多……好端端的,他为何又生了气,冷淡的一如陌生人……到底有什么可气的……
想着想着,困意盖住了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姚蓁睁眼不久,心儿带着丫头们端着梳洗用的东西进来了,却不见巧倩的身影。
屋外的雨已停,姚蓁行至窗口,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凉意袭来,脑子顿时清醒了些,心儿在一旁小声道:“夫人,当心着凉。”
姚蓁散着长发,回头一望,杏目流转,白皙的脸颊上还印着刚睡醒的淡粉色,整个人罩在柔和的微光中,既清冷又安静。
心儿一时间有些呆住。
“巧倩呢?”姚蓁问。
心儿正准备回答,那头巧倩一步踏了进来,面色不大好,伸手就接过了其中一个丫头手上的铜盆,“夫人,请净手。”语气生硬又冷漠。
“你这丫头,大早的又是谁惹你了。”姚蓁说着缓缓落座。
巧倩瞧见了半开的窗户,回头便冲心儿发了脾气,“外头这么凉,怎么开了窗?夫人吹了风怎么办!”
姚蓁摆摆手,“行了,是我开的窗。”
巧倩气鼓鼓的便禁了声。
姚蓁净了手,对心儿几个道:“你们先下去吧…晚一些摆饭…”
“是。”
心儿几人走后,姚蓁才笑眯眯的问巧倩,“你这又是怎么了,我看你自来了这将军府,没有一日不动气的。”
巧倩瞧着她们走远了些,才说:“还说呢!将军一早去了那边用早膳!”
姚蓁动作一滞,疑惑道:“郡主那?”
“可不就是嘛,奴婢早上想去请将军过来,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说一早将军就带着人去了那边……这太过分了。”
姚蓁抿了一口手中的温水,平静的说:“你别老那边那边的叫,以后要称呼郡主为芸夫人……让人听见了,揪住了你的错处,受罚的可不是我……”
“夫人!”巧倩怪叫一声,“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不当回事!”
“得了得了,细细呢?是不是去小厨房了?”
巧倩道:“这入口的东西,自然得有人盯着……”
姚蓁叹了口气,“好歹也算是自己家了,这么盯着也不嫌累,哪就有那么些人要害我……”
“谨慎些好!夫人还未生下嫡子,若是他人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在防就是来不及了……”
“好好,你且去看看吧,好了便端过来,我倒是有点饿了。”
巧倩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一眼姚蓁,一跺脚,往小厨房去了。
姚蓁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床,被子都已经被叠好,干干净净的仿佛不曾有人睡过。
他倒是雨露均沾……
*
隐芸的屋子在将军府的西面,说起来那位置,还靠顾子墨的书房要近些。
天还没亮,顾子墨的小厮便来知会了一声,说是将军要来用早膳,惊的隐芸立刻起了床,沐浴更衣,还选了好久的首饰,直到顾子墨迈进院子的那一刻,才将最后一只珠钗戴好,笑吟吟的站在了门口。
顾子墨以玉束发,刀刻般的面部线条冷的有些刻薄,一双乌黑的眸子自始至终未曾看过隐芸一眼,进了屋子便随意的坐了下来,一招手,便有丫头捧上了热茶,另一边,隐芸招呼着丽儿摆膳,这才羞羞答答的落了坐。
“妾身不知夫君爱吃些什么,所以都准备了些……”
顾子墨淡淡道:“无妨。”
丽儿带着几个丫头摆好了饭菜,侧身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妾身为夫君布菜。”隐芸说罢便准备起身。
“不必了。”顾子墨道:“坐下吧,你随意些,不过用个早膳。”
“是。”隐芸喜不自胜。
顾子墨那模样,打从她第一次见到便深深的喜欢上了,如今嫁了进来,更是欢欣雀跃,一想到,他居然最先来了自己这里,心中更是激动不已,到底是自己的身份尊贵些。
“住着可还习惯?”顾子墨声音虽冷,落在隐芸的心里,成了蜜糖一般甜蜜。
“多谢夫君关心,妾身觉着甚好。”娇滴滴的声音又绵又长。
“嗯。”顾子墨随意夹了几筷子小菜放进自己的碟子里。
隐芸不太敢看他,只好用余光盯着顾子墨修长洁白的手指,面上微微泛红,“夫君还未曾去看过妹妹吧。”
“嗯。”
“妾身昨日去看了妹妹,许是奴婢不太顺心,正闹小孩子脾气呢,到底年纪轻些。”隐芸一边说,还一边斟酌着自己的语气,见顾子墨没什么反应,心下放松了些,“妹妹带来的人少,估摸着怕是奴婢不够用,妾身想着要不要在拨些丫头过去……”
“是吗?”
隐芸接着说:“妾身到底年长些,多考虑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顾子墨挑眉,嘴角微微一翘,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淡淡道:“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交给管家即可。”
隐芸也不争辩,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微笑着点点头,“是,妾身明白。”
一顿饭,安安静静,顾子墨不在说话,隐芸也不太好意思一直找话说。
待顾子墨走后,丽儿才迎了上来,小声道:“夫人为何不在说一说,如今这府里确实无人管事,这可是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