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量临走前的这番话棠云关如何不清楚其中用意,只是没想到王海量身为道人却有如此心思心计,此时棠云关不禁是打了冷颤,倘若不是马大业偏袒自己,他定要被王海量拿去见了执戒堂首座,此刻怕是已经吃了苦头。
马大业也听出了王海量话中别意,饶是想王海量临走前还不忘倒打一耙,气量也着实小了些,但他一看仍跪在地上的棠云关,心中不免恼火,想来十余天前明明叫这两人跟上队伍,如何过了十余天时间方才返回,当下念头急转,棠云关不免叫人失望,大怒之下,竟是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去,骂道。
“棠云关,你好大胆子!你何德何能如何胆子敢去闹事,莫不是不知我玄天宗戒律所在,你不知禀报师长也就是了,何故带人索问强行将人打伤,不要以为我刚刚袒护你即恕你无罪,我这是为了丙院挽回些声誉,不至于传到掌教那里变了话说我纵徒行凶,你如何脱得了这层干系?”
马大业可谓是勃然大怒,连连大骂,怕是这声音都能传出信守院了,他气的是棠云关手脚也不利索不将事情做得干净些,偏要叫人兴师问罪;他气的是棠云关不听自己吩咐,各干各事;他气的是十余日前明明叫棠云关随后紧随大队,如何枉顾迁延,怠慢此事。
哪知棠云关此刻却是犯了傻,不知马大业话中之意,以为是怪他打伤毛学英一事,当即不敢正视马大业,低低道:“弟子知错,弟子不该随意带人闹事,不该随意打伤师兄弟,更不该不事先禀明师长。”
“错!”马大业怒不可遏,见棠云关丝毫无悔改之意,当下怒骂一声,竟是震得棠云关寒毛刺骨,双腿跪在地上犹如千斤巨石般沉重。
“你罪有三!其一你枉顾迁延,怠慢正事;其二你目无师长,妄自尊大;其三你无视戒律,打伤同门。这三条罪状拿你到执戒堂问罪受罚已是绰绰有余,你可清楚吗?”
“弟子知错!”棠云关哪里还敢说话,见马大业这般大发雷霆,比之前无过之不及,只知道现在一味认罪,先消了怒火再说。
哪知马大业一见棠云关这般懦性,不免又兴起无名之火,他本就是讨厌儒生这般做作之态,棠云关哪里不学好,倒是将这些学了个通透,心中暗骂无骨气,木疙瘩,但他表面却又只做生气的样子。
房间内一时无人说话,棠云关不敢抬头,额头都快要与青石砖贴近了,马大业见棠云关这样,心中有些好笑,顿时怒气便消了大半,说道。
“我来问你,十余日下山前,我叫你二人紧随队伍,为何不见你们迟迟来到,这十余日时间都去了什么地方?”
棠云关这下心里可是有些明白了,敢情马大业不是为了自己打伤毛学英一事,而是为了十余天前自己和韩振衣两人没有跟上马大业的队伍的事情,棠云关心中哭笑不得,自己摊上的这位院首气量未免也太小了些,可心念一转却也不好答话,难道说自己这十余天时间在山下转悠,又或者说是自己这十余天时间拜了酒疯子为师,入了神剑门下?这些事无论如何是万万说不得,不然偷师之罪是赖不脱了,严重些怕是要被逐出玄天宗了。
从宜之计,也只能撒谎了。
“回院首的话,是因为我们寻错了地方,将白龙镇错听成了白马镇,因此我们寻到白马镇去了,在那里兜兜转转十余天,不见院首等人踪影,我们这才急着赶回山上。”
“当真如此?”
“不敢欺瞒院首,当真是如此。”
一时间无人说话了,马大业此刻盯着棠云关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出了神,棠云关跪在地上大汗淋漓,此刻他仿佛已经被马大业牢牢盯死,如同是待狩的猎物一样,握在掌心,已是囊中之物,又如火眼金睛要顷刻间看透他的心肺,一股寒毛由脚底直冲到头顶。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可活罪难逃,为了传出去我不是包庇自己院中弟子,也为了丙院的声誉,罚你去滴水洞面壁十日,静思己过,希望在这十天里你能好好想清楚我为什么罚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你可有异议?”
“弟子认罪,无任何异议。”
“好,传仁。”
门外进来一名弟子,也与棠云关一般着白云素衣,喊了一声“弟子在。”
“带棠云关前去滴水洞面壁静心,这期间由你负责看守以及伙食。”
“是。”
随后棠云关被这个叫传仁的弟子带走了。
马大业叹息一声,去了丙院,结集了丙院所有的弟子,开了个会议。
“昨日丁院发生一件事情,其影响恶劣,想必你们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可能甚至比我知道的还清楚,棠云关不顾师门同谊,不守师门戒律,既没有禀明师长,又自作主张上门挑衅,打伤弟子,闹了丁院,犯了戒律,为严明宗门戒律,不再让弟子日后再生事端,故此罚棠云关前往滴水洞面壁十日,以明戒律,以服人心,免得说我包庇院下弟子,坏了声誉,有棠云关作为标榜,今后院中不得有弟子恣意妄为,寻衅挑事,否则定然拿他去执戒堂问罪,尔等听清楚了吗?”
“弟子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马大业正要解散之时,韩振衣站出来上前说道:“院首,若说是打伤弟子,大闹丁院,除了我哥之外,我也带头参与了,我哥既然受罚滴水洞,那是不是我也应该一起去滴水洞面壁?”
又有几名弟子上前,具都是昨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