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是我,是我啊。 ”那声音,好生熟悉,言帝封一开始以为是幻听,此刻立即循声去寻找,这才警觉,声音是来自于对面的,对面也是天罗地,但不同的是,对面的缝隙里有微光跳动出来,透过那微光,能看到一点儿什么。
“我用簪子一点一点的挖出来的,属下听到对面有人,但不知道是您啊,王爷。”一个小小的缝隙,让偷窥者知道了这一墙之隔外的秘密,言帝封点点头,看向对面。
“王妃呢,现在究竟您遭遇了什么啊,您也让他们给关押起来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王爷,还是有办法的,您太灰心丧气了,所以不能想到办法。”
“有办法?”帝京的监牢,是如何修筑起来呢?地板铺满了巨大的石头,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刀片都不能插入,除了这个,地板另有乾坤,地板下是夯土,夯土里面是锋利的石片。
用器械去挖掘,也是需要千秋万代才能将这石头挖来,更不要说是赤手空拳了,所以,进入这死灰的房间里,他的心情是沉痛的,知道陷入的是一个不能逃离的环境,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现在,难道只能听天由命不成?究竟应该怎么办,究竟应该怎么办啊?他遥想着外面的世界,这一次落,浅桑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又是有什么变数让人在劫难逃呢?
她完全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了,只能苦闷的彷徨的抱着脑袋坐在地。
“王爷,想要离开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有办法的。”隔壁,冥锦的声音充满了希望,他霍然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
“王爷……只需要如此才好。”冥锦毕竟是冥锦,其实,自从关押在这里冥锦无时无刻不想的是逃离,但现如今,逃离对于冥锦来说却是如此的难,难于青天。
过不了几天,言暄枫来看言帝封,隔着精铁的阑干,一个人在里面,一个人在外面。一个是万国来朝的帝王,一个是蓬头垢面的阶下囚,言暄枫也较伤感,想不到,事情毕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对于他,他是不存在害人之心的,明明,他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但是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他逼迫自己的。
她的逼迫,让他始料未及,让他想要不去那样做都不成。酒水在面前,他斟酒,酒却好像好的白玉一样,“喝一杯?”言暄枫瞥目,看着笼子里的言帝封,言帝封点点头。
“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也很久没有人陪着我喝酒了。”语声的寂寥,让人顷刻之间感觉到了那一份不可言说的孤独。
“嗯,朕会经常过来看你的。”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将一杯酒给了言帝封,言帝封握住了,沉思了片刻,苦笑起来。他的笑声是从丹田之类发出来的,好像压抑都压抑不住一般。
“笑什么?”
“笑命。”他仰头,好像喝毒酒一般的,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琼浆玉液吗?未必见得吧。在这种环境下,喝一杯酒却好像品毒一般的,他萎靡不振,一杯酒下肚,显得刚刚还要伤感,还要难过,还要彷徨还要痛苦了。
他呢,看着这样的他,也是于心何忍,多少次,他都想,算了,算了,毕竟他是王弟啊,让王弟离开这里有何不可呢?他们相安无事多好啊,但事实证明,发生过那样多的事情,他始终还是不能改变。
他是一条蛇,一只毒蝎子,一切隐藏在暗的魑魅魍魉,即便是自己宽宏大量的饶恕了他,让他远走高飞,给他自由与一切,但是言帝封呢?明明,言帝封自视甚高,非池物啊。
他早晚还是会找机会,筹备自己的精锐之师杀到帝京的,这是一定的,这是一定的啊。他完全明白,但一时半会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朕的命未必你好,你总以为,朕很喜做帝王,但你错了。你总以为,朕在很多事情,都有壮士断腕的魄力,但你海水错了,王弟,朕与你一样,朕身体里流淌的,和你是一模一样的鲜血,一模一样!”
“不必说这些,喝酒吧。”言帝封拒绝听这个,他明白言帝封的意思,斟酒,与言帝封碰杯。
言帝封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酒过三巡,还好好的,言暄枫挥挥手,外面的冯公公到了,让人将干干净净的下酒菜送过来,下酒菜不算是五花八门,味道来说,还是不错的。
他吃了点儿,胃口开了,“浅桑呢?”他问,眼睛看向言暄枫,大概,在言暄枫的想象力,言暄枫会欺瞒自己。不会告诉他,关于浅桑的来龙去脉。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对于浅桑, 言暄枫也是有情怀的。那究竟是爱,还是不是呢?甚至于,很多时候,连言暄枫自己都是疑惑的,不能去分辨这究竟是爱。
“她在帝京。”算是实话实说。
“在你身边?”言帝封的酒杯玎一声落在了地,他看着酒杯,目光痛苦。
“在朕身边,所以,你放心好。”言暄枫不愿意看言帝封,深深的叹息,言帝封点点头,目光微微越过言暄枫的肩膀,看着远处,远处还是一片黑暗。“看在我的面子,莫要伤害她,可以吗?”
“王弟,朕怎么会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呢?”他说,“更何况,现在她已经……”
“是,朋友妻,不可欺。”言帝封说:“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怀孕了。”他说,这句话让旁边的言暄枫变了面色,“什么,你说什么?”他是不可思议了,他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