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一个年龄相仿的乞丐跟着少年走过来,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马佩衢等的有些着急,说道:“要是不想干,我找别人!”
少年连忙走走过来,说道:“先生,我们这就干。”
两个乞丐七手八脚开始在垃圾箱里翻找,不时的有人匆匆走过,没人留意他们,乞丐翻垃圾箱本就是常见的事。
十几分钟后,少年手里举着一个脏兮兮的白瓷酒杯,回身问道:“先生,是这个吗?”
马佩衢欣喜的说道:“快拿过来!”
少年把酒杯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来到马佩衢近前,另一个乞丐也跟了过来。
虽然没有比对碎瓷片,但是从外观以及特征明显的缺口上来看,马佩衢基本可以断定,确实是顺旅馆的那只酒杯!
“钱是你们的了!”马佩衢掏出手绢擦拭着杯子上的污迹,把钞票拍在少年手里。
另一个乞丐说道:“先生,我们是两个人,你多给一点吧……”
找到了重要的物证,马佩衢心思全在酒杯上面,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边走边说道:“你们来一百个人,我是不是要倾家荡产了!”
“再给一点吧,求求您了……”乞丐一句接一句的央求着。
“没有没有!”马佩衢不耐烦的说道。
“你钱包里有那么多钱……”
两个乞丐围在马佩衢身前,拉扯着他的衣服,颇有点强化恶丐的劲头。
马佩衢变了脸色,呵斥道:“给你们脸了是不是?滚!”
两个乞丐没有再过分纠缠,撒脚如飞转过街角,很快就消失不见。
“小兔崽子,得寸进尺!”马佩衢低声咒骂着,然后伸手叫了一辆黄包车,返回到侦缉队。
到了侦缉队门前,车夫放下车把,说道:“先生,到了。”
马佩衢:“多少钱?”
车夫:“五十块。”
马佩衢把手伸怀里,脸上的表情陡然僵住——钱包不翼而飞!他赶忙四处翻找,找遍了所有衣兜,还是没有找到!
车夫在一旁说道:“先生,您是不是忘带钱了?”
马佩衢感觉脊梁骨阵阵凉,他不是笨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当时只顾着查看酒杯,两个乞丐趁机偷走了钱包!
丢点钱不要紧,要紧的是钱包里那粒碎瓷片!
十丐九偷,这种说法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会生在自己身上!
他一迭声的说道:“回中山街!快快快!”
车夫:“您刚从那过来……”
“废什么话,快点!”马佩衢心急火燎的催促着。
二十几分钟后,黄包车回到了中山街。
马佩衢下了车,来到街边卖烤红薯的摊子前,问道:“看没看见两个要饭的?一个十六七岁,另一个也差不多一般大。”
“没看见。”卖红薯的摇了摇头。
马佩衢焦急的说道:“就是刚才在这里翻垃圾箱那两个!”
卖红薯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先生,经常有要饭的翻垃圾箱,你说的是哪两个?”
等在一旁的车夫催促道:“先生,您还是先把车钱付了吧……”
马佩衢冷静下来想了想,回身又上了车,说道:“红桥警察局!”
…………
白河岸边。
一辆轿车里,李献策把一个皮箱递给姜新,说道:“这是你下个月的活动经费。”
姜新禹打开看了一眼,满满一箱子钞票,说道:“中储券贬值的太快,这些钱恐怕用不了多久。”
“不够再让上面追加。另外,还有一件事,必须要你去做!”
“什么事?”
“我们的一个情报人员被警察局抓了,要尽快营救出来!”
“他叫什么名字?”
“吴长青。”
“他暴露了?”
“没有。”
“那警察为什么抓他?”
“昨天晚上,吴长青在街上遇到临检,警察说证件照片和本人不符,就把人抓了。”
“证件是假的吗?”
“现在风声这么紧,哪敢使用假证件,证件没有任何问题,我感觉警察纯粹是为了敲诈勒索,不只是吴长青,当晚一共抓了十多个人。”
“人关在哪了?”
“红桥警察局。”
姜新禹略一思索,说道:“既然没有暴露,那就好办了,我们在警察局的内线雷朋,他可以办这件事……”
李献策截口说道:“上午我派人去了,雷朋没在警察局,暂时联络不上他。”
“很急吗?”
“吴长青身上藏着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我担心时间久了,万一被警察搜出来,那可就糟了!”
“需要我做什么?”
“尽快找到雷朋,让他赶快放人!记住一点,不要对他表明身份,随便找一个理由,应该没有问题。”
“好,我明白了。”
与李献策分开后,姜新禹先给红桥警察局打了一个电话。
“是红桥警察局吗?”
“对,你找谁?”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姜新禹:“我找一下雷朋。”
“雷警长出去了,不在。”
“他去哪了?”
“不知道。”
“李警长在吗?”
“不在。”
“那……黄警长在不在?”
“……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黄警长接过了电话:“喂,谁找我?”
“老黄,忙吗?”
“呦,是新禹啊,我刚才还纳闷呢,谁的人脉这么广,挨个找。”
“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