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保密局堰津站,情报处长室。
‘’处长,您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说。”
“两天前,也就是周四晚上,有人借走私船离开了堰津……额,据说,是一个河北口音的中年男子,外型和王东升很像。”
“走私船?”
“是洪门的走私船,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运送紧俏物资到外地,高价出售牟取暴利。”
“他的目的地是哪?”
“在静县下了船,不知道去哪了。”
“这件事是谁安排的?”
“不清楚……”
见沈之锋疑惑不解,白举民赶忙说道:“我派人查过了,那个人交了一笔钱,不过,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为什么?”
“经手人太多了,而且还有中间人,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继续追查下去的难度太大。”
沈之锋沉吟片刻,说道:“走私船……他们连对方的证件都不看?”
“那些家伙认钱不认人,况且,凡是搭乘走私船的人,肯定有问题,他们心里都明白,问了也白问。”白举民解释着说道。
沈之锋泄了气,按照白举民所说,那个人搭乘走私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东升!
时间、人物、背景、去处,几乎完全一致!
“你先出去吧!”
“是!”
“等等!”
“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人从哪上的船?”
“九道湾,晚上十点钟上的船。”
“九道湾在哪?”
“白河以西,一个废弃的小码头,紧邻平凉路,如果从小路走,连十分钟都用不上……”
“好了,我知道了。”
沈之锋很懊恼,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他和沈雪父女也在平凉路,那也就是说,王东升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离开的堰津!
闷坐了一会,沈之锋心里忽然一动,走私船、九道湾……
他想起来了,自己在平凉路并非一无所获,遇见的那个周明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在羊汤馆的时候,周明伟说是要买烟,当时谁都没在意,本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现在仔细一想,问题就来了,饭馆不出售香烟是常识,一个在堰津居住多年的人,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况且,那个时间是舞厅最忙、最需要人的时候,一名看场子的打手,周明伟怎么会出现在平凉路?
就因为平凉路的羊汤好吃,嘴馋了?
不,肯定不是,这个理由太牵强!
还有,如果是独自一人,周明伟有什么必要坐包间?
当然,这么说也不绝对,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但是从概率上来看,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之锋慢慢理顺了间内至少还应该有一个人!
会是谁呢?
事情都是这样,不怀疑你的时候,千好万好,怎么都好,哪怕有不合理之处,也没人在意。
一旦被怀疑,就算伪装的再怎么巧妙,也会陷入无穷无尽的调查中。
…………
中午。
水厂街一号公寓。
周明伟来到街边,四处看了看,迈步来到一名烟贩近前,一边伸手掏钱一边说道:“一包三炮台!”
这个烟贩就是保密局的线人,经常在这一带卖烟,即使和周明伟互相不认识,时间久了也能混一个脸熟。
通过姜新禹提供的名单,周明伟知道烟贩是什么人。
买了烟,他也没急着走,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天儿不错……生意咋样?”
后一句话是对烟贩说的,像是随口闲聊天。
作为保密局的线人,什么事都多少了解一点,烟贩知道周明伟是青帮金老虎的手下,在百乐门舞厅看场子。
烟贩打着哈哈,说道:“凑合吧,忙活一天,勉强能混饱肚子。”
“都他吗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到月底,就得去银行取钱,这点家底儿早晚吃空!”
说完这句话,周明伟向街西走去。
西行两百米左右,就是交通银行,那只装着电台的皮箱,藏在银行的17号柜!
转过街角,周明伟用余光瞥了一眼,烟贩挎着烟盒还在原地徘徊,其他的保密局线人也没出现。
水厂街热闹繁华,小街小巷也不少,单凭着五六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每个地方都照顾到。
就像周明伟分析的一样,这些线人密探很业余,一旦对他们有所防范,摆脱监视不是太大的问题。
交通银行是一栋二层独体小楼,坐落在水厂街繁华路段,一楼是营业厅,二楼是办公区。
贵重物品存放处,属于银行的拓展业务,收费昂贵,普通人很难承受。
存放周期为十天,存一天和存十天,收费完全一样,超期还要续费,否则拿不走存放的物件。
周明伟来到近前,看了轿车一眼,没有任何表示,迈步走进银行大门。
营业厅左侧,靠墙摆放着一排铁柜,规格大小相同,一共二十个,铁柜柜门上都标注了号码。
见周明伟走过来,警卫上前拦住,说道:“先生,请出示号牌。”
周明伟掏出号牌递过去,警卫查验无误,闪身让开。
来到17号柜门前,周明伟回身看了一眼,警卫并没有跟过来,远远的站在门口。
输入密码,柜子发出咔哒一声响。
一切顺利,周明伟暗自松了口气,伸手打开柜门。
皮箱平放在柜子里,周明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