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成务扶住德芳的手“老臣自己之屈都无处可诉,又如何帮得了天下受冤之人,王爷,大宋才子何止千万,贤能之士更是不胜枚举,老臣老矣,既已古稀,就当退位让贤才是。”
“老尚书,您。”
“王爷,老臣未有一丝遗憾,就如此吧”柴成务轻轻拍了拍德芳的双臂“大宋的朝堂还有八贤王在,王爷所肩负的可是祖宗的社稷江山,不轻啊。”
“老尚书。”
“王爷多多保重”柴成务再叹了口气摇摇头,慢慢走下了石阶,百里看了看“王爷,那个。要小的去追柴尚书吗?”
德芳望着柴成务的背影摇摇头“柴尚书心意已决,怕是毫无转圜余地了。”
“王爷,那您还面圣吗?”
德芳轻叹“不用了,回府吧。”刚走两步就听到殿门再次打开走出一人,德芳转头一看很是意外“王大人?”
王嗣宗听到有人叫自己便抬头看去,见竟是德芳,赶紧上前行礼“下官王嗣宗参见八贤王!”
“真是王大人啊”德芳很是高兴“你不是在并州吗?何时回的京?”
“因下官数月前有奏折上禀请旨,陛下特诏下官入京祥问,下官辰时入京便进宫面圣了。”
德芳指指殿门“这么说你自辰时就一直在殿内了?”
“是”
“那方才柴尚书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是,下官已经知道了”王嗣宗说道“陛下和下官劝解多时,但柴尚书心意已坚,陛下也没有办法挽留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不允柴尚书解职,但同意挂职归田。”
“挂职。哎。”德芳叹了口气“老尚书都已七十有一,这一挂职离去,怕是再难回到朝堂了。”
“柴尚书一向刚正,如今却因杖责傲慢小吏而被其击登闻鼓诉冤”王嗣宗哼了一声“要是下官遇到这般小吏,一定会亲手砍掉他的脑袋!”
德芳看看王嗣宗“王大人,你这性情还是一点没变,小吏虽傲慢无礼,但罪不至死,老尚书的刚正遇到刚烈的小吏,闹到如今这般境况,是朝廷的损失。”
“王爷,柴尚书功在家国社稷,小吏放肆傲慢无视本部尚书,本就该受到责罚,柴尚书所为并无不当,小吏怀恨,竟击登闻鼓羞辱朝堂重臣,如今柴尚书挂职离朝,这都是小吏造成的结果,下官以为,那小吏死不足惜!”
“王大人,你可曾是堂堂状元,说出这般无律例的话”德芳无奈的摇摇头“孤王知道你也是为柴大人抱不平,小吏虽傲慢,但却没有误了公事,且击登闻鼓之举并未触犯刑律,所以于情于理都无法责罚于他。”
“刑律是不能惩处这世间所有恶人的,有时施以特别之法也是情有可原的。”
德芳笑笑“王大状元,人都说你言挫群儒,看来真不是虚传,孤王是说不过你了。”
“下官只是就事论事,此种小吏留有何用?若不惩处,只怕日后更会有恃无恐。”
“王大人如此说倒也在理。”
“下官一向直言,但都在情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