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昭看了看“德芳,我去看看父皇,你让他们都退出殿吧。”
德芳点点头,德昭走后,御阶下的王嗣宗擦了擦汗,跑到章松面前扶着他的手臂“恩师,陛下已经回了后殿,学生扶您起来吧。”
章松抬头看看王嗣宗,见他满脸通红还流着汗,衣服不整歪斜皱乱,还大口喘着气,章松竟流下了眼泪,王嗣宗见此赶紧问道“恩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适?学生扶您起来。”
章松拨开王嗣宗的手,摇着头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做梦都没想到我主考的学生会是用相扑来争状元,你!你这个状元竟然是和榜眼摔跤摔出来的,今日出了这大殿,世人皆会说你王嗣宗是个相扑状元,陈识是个相扑榜眼,看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唉!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
王嗣宗听此愣在原地,看着章松许久,然后咬着牙紧握双拳,德芳一看,以为要出事,赶紧要下御阶,此时就听王嗣宗说道“恩师!学生今日在朝殿相扑夺状元虽会被人所笑,但学生绝不会做出有辱读书人的事情,学生向恩师发誓!日后一定会做个好官,不会在史书留下耻笑之名!”
德芳走下御阶来到几个人前“章大人,状元与榜眼均是饱学之人,经数年之功得以金殿面圣,惟我大宋之君能殿试御笔钦点状元,本殿相信状元日后必能成为我大宋栋梁之才,巨阙、夜光绝不会因几粒世尘而失去本有的利刃和光芒。”
章松叹了口气,闭上眼点了点头“皇子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章大人,外面的学子还在等陛下钦点状元的消息呢。”
“是,是”章松擦擦眼泪,王嗣宗弯身扶起他“恩师,学生扶您去过。”
德芳让百里从御案拿来太祖所写的名单交给章松,几人和德芳行礼,然后出了崇德殿。
第二天晚上,太祖突然召见章松,章松赶紧穿戴官服来到宫门处,王继恩走了过来“章大人,怎么才来?”
“王公公,这几日一直在忙科考的事情,实在有些累,睡得早了。”
“陛下在等呢,走吧。”
“王公公”章松问道“陛下怎么这么晚急召我入宫呢?该不是因为我昨天的话激怒了陛下吧?”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不过陛下的确有些不快。”
章松叹了口气,整整衣帽,跟着王继恩进到崇政殿,此时太祖还在看奏章,一旁的德芳也在座看着什么,章松上前叩拜“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见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不碍,平身吧”
“谢陛下”章松并未起身,而是叩头道“臣昨日之言冲撞陛下,愿领罪责,但臣心有不明,斗胆敢请陛下给臣一个说法,如此,臣即便是死也心甘!”
太祖看着章松笑了笑“爱卿是在怪朕?”
章松直起身拱手道“臣不敢,但崇德殿乃是我大宋朝堂,王嗣宗和陈识又是新科状元榜眼,乃众学子之首,天下文人的标榜,可陛下却让他们在天子金殿相扑夺魁,难道不怕让读书人心寒吗?”章松叩头伏地“陛下!您一向善待文人,为何昨日会下那样的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