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金尚德为德芳诊过脉退出,狄妃拿了汤药喂德芳饮下“王爷,看上去您的腿已无大碍,再多休息一段时日就能完全恢复了。”
“是啊,已经好了很多,还是国手医术高超,我这条腿要不是他,可就保不住了。”
“国手固然医术高超,但王爷也是吉人天相,那么重的伤,还一路颠簸返京,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坚持不到了。”
“这还要谢谢家俊才是,军中医官不敢在我的腿上下刀刮血,他就亲自动手刮血,这一路多亏了他,不然我哪还能坚持到回京呢。”
“家俊真是王爷的福将,王爷,待您好些,咱们摆上一桌酒菜,好好犒劳一下家俊他们。”
“夫人说的是,是要好好犒劳他们。”
“王爷”狄妃给德芳盖好薄被“早点休息,养好伤才是。”
“夫人”德芳伸手拉着狄妃“别走,这里可是你我的寝室。”
“王爷,您的伤还未痊愈,臣妾怕会不小心碰到伤处。”
德芳笑笑“不会,你睡在里面碰不到,我出京一个多月,回京又一个人躺了快二十天,晚上就想着夫人和孩子们,枕边没夫人说说话,也太可怜了吧。”
狄妃看着德芳一脸恳求的样子,笑着点点头,德芳出京始,也是每日担心着他,又怎会不想好好陪他呢,于是宽去外衣躺在德芳身旁。
“夫人”德芳慢慢抱着狄妃“出京许久让你为我担心,回京之后还让你如此辛劳,又是照料我的伤,又是代我会客,还要照顾母后和孩子们,真是谢谢夫人。”
“王爷怎么还说谢谢,臣妾身为妻子照顾夫君本是应该,爱护子女是母亲的责任,尽孝母后乃为人子女当为之事,王爷若是说谢谢,那臣妾岂不成了外人一般。”
“不,不,是我说错话,夫人勿怪”德芳笑笑“我只是不忍心看夫人如此劳累。”
“那除了臣妾,王爷认为还有谁能来做这些吗?”
“嗯。。。还真没有”德芳呵呵的笑着“对了,夫人,这些日子叙儿怎么样?”
“叙儿见到大小官员均是有礼有节,举止有度,做得很好呢。”
德芳点点头“那就好,他是长子,多学一些以后做事就会更加严谨,如此才能保护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妹妹。”
“王爷,孩子们都很乖,又很聪慧,相信他们不会有负王爷所望的。”
“对,都是好孩子。”德芳摸着狄妃的脸“夫人,我再不想离开你了。”
“王爷,什么离不离开的,别乱说。”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再这样出京,自己都不知生死,还要让你和孩子们为我担心。”
“那王爷就不要再逞能”狄妃看着德芳“王爷经常是脑子一热就说出一些自己都后悔的话。”
“是,谨遵夫人之命”德芳点点头“我要是再如此,夫人就好好训我。”
“王爷还要再有下一次吗?”
“不会不会”德芳亲亲狄妃“我宁愿每天都听夫人说我,也不愿再离开夫人出京。”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才睡着,因德芳伤势逐渐好转,宋皇后的心情也越加好了起来,一家人很是温馨的度过了一个月,太宗派了轿队前来南清宫接宋皇后回东宫,离别之时自是伤感,德芳与狄妃带着孩子们亲送宋皇后回到了东宫,离去时齐跪叩拜。
三个月后,德芳伤势痊愈,还兑现了和孩子们的承诺,为他们每个人都做了盔甲,送给了惟宪一把自己画好打制的短刃,然后同家俊崇明尚恩带着孩子们去了城外狩猎。
徐河一战使得辽国元气大伤,耶律休哥更在战中重伤,这一年他已五十有一,徐河之战也成了他对宋南侵的最后一次大战,耶律休哥两次败在李继隆之手,心中十分不甘,但辽军已失去大举南侵之力。
战后,太宗封赏诸将,尹继伦以功领长州刺史,因其勇武,威名传至辽军,太宗曾向从辽国逃归的孙崇柬询以边事,孙崇柬言:辽人每闻继伦名,则仓皇不知所措,称其“黑面大王”纷纷相戒,如遇当避。太宗闻此欣喜,再次下旨封尹继伦为长州团练使。
徐河之战后数年,辽军南侵气势骤减,宋朝得到暂时休养之机。
十一月,镇州都部署郭守文卒,郭守文戍边多年,亲政爱兵,深得军心,为人心善,好助他人,死时家无余财,太宗特赐钱五百万,封其子为正五品官。(几年后,太宗念及郭守文功勋,于淳化四年下旨为元侃纳其次女郭氏为夫人,元侃即位后,郭氏被立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