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甚妙!”袁熙听后频频点头,然后赞道。
“看来公子也是常读史书之人啊,也知道这个典故。”在于禁看来,贵胄公子大多数都会去研究经学,为日后做官打基础。像《史记》这样的书,是很少触及的。
袁熙到没有深研《史记》,但是作为一个生在两千年之后的人,对这些有名的历史故事必然有所耳闻。纵使不能说得明明白白,一字不差,也还是大致了解的。
“有道是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聪慧。就拿我大汉开国元勋张良、韩信来说吧,他们制定计策、指挥作战,无一不能从先秦战国之时寻找到一些事例。多读史书,自然对我们处理当今之事大有好处。”
“公子果然见解卓然,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某日后还要精研史书才行啊!”
“精研倒是不必,我们又不是做博士(专精学术的官职)的,只要观其大略,学会借鉴就好了。像于将军你这样的人,生逢这样的世道,势必会成为一员虎将。而《史记》之中记载的战国四大名将白起、王翦、李牧、廉颇,他们的事迹你要多读一读,必然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于禁听到袁熙发自肺腑的指点,心中感慨万千,顿时将其引以为知己。因为他生平之偶像正是王翦与李牧,一攻一守,皆是不世出的奇才。
他必胜所愿正是成为像他们这样的名将,然而每每酒后与人提及,何人不是付之一笑,只当酒话而已。鲍信的志向虽然也不小,而且宽厚爱人,沉着刚毅有谋略,算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但是对他的能力和志向还是不够了解。
古人信奉“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于禁虽然很感激鲍信带给他的一切,也从未想过反叛。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为他舍身忘死的境地,倒是年纪轻轻的袁熙很对他的胃口,所以两人越谈越投机。
“公子,于将军,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郭图沉寂了一晚上,因为今天的遭遇真的是将他吓破了胆,如果不是于禁来得及时,他已经做了管承的阶下囚。不过闷了一晚上,现在心情倒是平复了许多,看到袁熙他们谈笑风生,就忍不住过来插一嘴。
见郭图走了过来,袁熙笑道:“公则先生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好差事交给你去办呢!”
郭图心头一跳,他现在哪想接什么差事,只想着怎么才能把这趟差跑完,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才是当务之急。
见他不打这个茬,袁熙又道:“我还能害你不成,今天的情形你也见到了,这趟押运粮草可谓是凶险万分,稍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我和于将军商量了这事,知道郭先生你不习武术,特意交一个安全的差事给你去办。”
“真的?”郭图此时与惊弓之鸟一般,当然是疑心最重的时候。
“以先生你的智慧,听我跟你说明白不就清楚了。”
听了袁熙的计划,郭图果然喜笑颜开,再不复之前愁云惨淡的模样。因为袁熙让他趁着夜色领着于禁的一百人马隐藏在镇子里,等袁熙他们离开之后,他再押运着粮草换一条路径离开,这样一来,至少他郭图和粮草是不会有危险的了。
这样的好差事他当然答应了,至于袁熙会不会出什么事,就不是他郭图关心的了,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啊。
而于禁自己连夜领着部下在平阳镇里四处搜寻,拼拼凑凑的找到了不少的麻袋,又命自己部下将马车上的粮食偷偷的卸下来,然后装上自己连夜装填的麻袋。
当然这些马车袋子里装的可不是粮食,只是秸秆、干草,甚至是沙土之类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清晨蒙蒙薄雾,车队继续向着河内的方向行驶,只听赶马车的士兵嘀咕道:“咦,今天这马儿似乎走得轻快了许多啊!”
“走快点还不好吗?早跑完早了事,我可不想再遇到什么山贼土匪!”
“说的也是,驾!”小兵扬起马鞭,在半空打了个响儿,马儿更加奋力的跑了起来。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离开半日之后,又有一大队人马驾着马车离开了平阳镇。领头的正是郭图,他们的马匹是于禁留下的,以及从管承手中夺来的。至于马车要么是从镇上搜来的,有些还是赶着新做的。
要知道都是搞后勤的士兵,并不缺少木匠之类的手艺人,所以赶制些马车并不在话下。
郭图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又关系到他的前途和命运,所以袁熙将这个任务交给他还是放心的。除了平阳镇之后,郭图就命人向更加偏南的方向前进,意图从薛郡、睢阳郡、荥阳郡进入河内。
却说袁熙这边,自经过平阳镇一战之后,接连七八天都没有遭遇到任何危险,或是劫道的山贼。所以他是安安稳稳的越过了鲁郡,直接踏入了东郡的范围。
只要再过了陈留郡,袁熙此行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难道刘雁影只在平阳镇设下一道关卡吗?
一直安稳无事,袁熙的心里反倒犯起了嘀咕。他是一直打着精神等着出事,结果一等也不来,两等还是不来。
可是这心又不能完全放下,整日这么提心吊胆,这时间长了,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得迫害妄想症。
这一日,袁熙和于禁他们来到了一座城池之下,这座古城比渤海城要小一些。远远望去,只见城头上有“东郡”二字,显然这座城池就是东郡的郡城。
袁熙他们刚刚走到城下,就见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