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眉毛一挑:“怎么那么看我?”
你帅啊!你可以不出来的,我还可以说:你看实在帮不上忙:“呵呵,你的衣服很好看。”
元谨恂撇她一眼:“不至于衣不蔽体。”
“谦虚了,泱泱大国,蔽体……今天有时间吗?去茶馆坐坐。”
元谨恂施舍的点点头:“正好今天有空。”
谢主隆恩,林逸衣掀开车帘:“去茶楼。”
正月初十,正是交接喜气的日子,闲下来的人们,忙完了家里的接朋待友,三五知己难得可以走出家门,畅所欲言的坐坐,聊聊年节里的新鲜事,畅谈下新年里的大局势。
文人墨客、贩夫走卒,都不能免俗的迫切展开了新一年的交际活动。
入凡茶楼内宾客如云,人流攒动,唱曲的、挥墨的,热闹非凡,所有上工的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
林逸衣看眼不能下脚地方,算是正真见识了盛世治理下的国泰民安,回头道:“不如去常来坐坐。”
元谨恂上前一步:“不用了。”神色孤冷的叫过早已把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的展柜。
掌柜的立即飞也般的扑来:“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小人,路滑!哪个猴子负责这几桌的,赶紧把地上的茶渍擦干净!客官,这边请!——哎呀!慢着点!慢着点!”
元谨恂立即拉过林逸衣的胳膊,躲开了一个飞奔下来的客人。
胖乎乎的老掌柜冷汗渗渗的陪着笑:“这边,这边……”这么‘热闹’的时候您老不会走后门吗。
“小心。”元谨恂扶上林逸衣的腰。
林逸衣吓了一跳,脚步晃了一下,堪堪撞到元谨恂身上,又立即站定:“谢谢,没事。”
春香瞪眼沉默的白公公!
白公公默默地缩着当没看见。
你主子还没有把手拿开?
拜托,人家是老夫老妻,又不是没摸过,别人想让摸,皇上还不摸呢?
“你们两个干嘛呢!跟上。”
元谨恂脱下外衫、手套,直接忽视另一边的手接过林逸衣的外氅挂在屏风上:“想吃点什么?”
林逸衣收回空荡荡的手:“不用了。”
“上壶茶,都下去吧。”
春香立即不乐意的看眼自家主子。
林逸衣微微的点点头。
春香狠狠的瞪眼白公公,跟他一起不甘愿的在门口守着。
元谨恂悠闲的盘坐在主位上,衣衫规整的压在身下,庄重的衣着,让他每个动作瞬间看起来严肃压抑,可神态又莫名的放松、轻快。
他手里提着精致的茶壶,玉色的壶身上他修长厚重的手指犹如把玩一件珍贵的玩意,随意、熟练。墨绿色的水淋在金绿色的蟾蛙上,优雅、从容:“看什么呢?”
林逸衣收回打量的目光,这个房间的摆设十分特殊,没有一入门的屏风、珠帘隔断的几进几出,大气开阔,映入眼前的大厅摆设直接给人一种古朴凝重的感觉,茶几、坐铺高于普通家私的宽度和高度,和繁琐精致的刻文都带着莫名不属于这种场合的威压。
也几乎是第一眼,林逸衣就可以断定,能在这种地方坐着还不给人违和感的,恐怕就是此刻还有闲情沏茶的人:“很有格调的装修。”
元谨恂扫眼周围,面色依旧:“十几年没有变了,你的眼光有待加强。”
林逸衣撇开头喝口茶:所以把你换了!
元谨恂探寻的放下茶壶:“你刚才在想什么?”
“别闹了,茶糊了。”
元谨恂了解的大度的点点头:“就是说不是好话。”手里的清茶撒入沸腾的水中,浅清色的水第一时间从壶嘴里流出,绚丽了蟾娃的颜色:“你身上的衣服是去年的吧?过节没有添置。”
“哦,没有。”以前衣服本就多,加上现在身体变化快,几年的几个款式她又都不喜欢,就退了制衣坊的人。
“夜衡政倒是越来越节俭,越像是过日子的人了,恭喜你。”
这话是另一种意思吧?
元谨恂又道:“首饰好像也没添置?记不清了,你头上那件还是我出门时从一家老店买的,不过不贵。”难得是精致,第一眼就觉得适合她。
“……”确实漂亮,所以夜衡政没舍得扔,不过剩的不多了。
元谨恂盖上茶盖,他不喜欢焖煮时进行任何花样:“重要的是,你这几年似乎都没有变过,我指的是整体形象,你不觉得以你现在的年龄,应该更适合年轻活泼些的轻快颜色,孩子们看了清爽,别人也赏心悦目,比如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她的那种。”
“……”
茶杯被蒸汽掀起,元谨恂灭了火,斟出一杯,一次洗杯,待满室散发着竹叶的清香时,方看向林逸衣:“来一杯?”
林逸衣翻下杯子:“喝饱了——”
元谨恂失笑:“生气了?尝一尝,虽然对你来说我泡茶并不稀罕。”
林逸衣白他一眼:“抬举,我哪次喝您的茶不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元谨恂眉毛一挑,闲适的看着她:“怕我毒死你?”
“怕你把我毒傻了。”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不悦的气氛顿时冲散不少。
林逸衣率先道:“行了,别成天阴阳怪气的,又不是没向你道歉过,真娶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把你那些娇嫩的美人、妾室扔了都是轻的,就怕我一个不小心,把你儿子女儿也给扔了,你到时候找谁哭去,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相信你也不会做,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