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无数人心魂俱消的美人又回到了念安楼。

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足够让天下男人为她疯狂,和从前不同的是,她的身边跟着一名少年,没有人再听她提起过那小书生。

有妒忌她美貌的姑娘说她长得再好看也不过被一书生抛弃,妲斐听到后也莞尔一笑,仿佛那书生不过是一阵清风,吹过不留任何痕迹。

念安楼的妈妈看她每天沉浸在自己的美色中,不由得在她耳边不断念叨着:“那书生不要了也就不要了,我看你身边的那小少年不错,长得又好,对你也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别的姑娘他又凶又冷……”

妲斐趴在妆台上,懒散道:“人家一个清白孩子,我祸害他做什么?”她嘴里哼着曲,眉眼含笑,像是蕴了满数月华清泉,“像现在这样挺好的。”

像现在这样。

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每天耳边听着的,都是夸她美貌的措辞,看着的,也是那些痴迷于她的眼神。

还有五年的时间。

五年的时间,就随意过呗。

说不动她的妈妈叹了叹气离开,在妈妈离开后,妲斐看了一眼门外。

她转过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她终究是要离开的人,把小乞丐留在身边是小乞丐自己要求的,他要走她也不会拦,若她真的和小乞丐在一起了,等她离开的时候,留下一个傀儡复制品?还是旁小乞丐独自一人?

都是些没意思的东西。

她也不喜欢复制自己一个个去陪,又不是玩具。

远在念安城,偶尔妲斐也会听到小书生的消息。

说他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和公主恩恩爱爱,仕途很是顺利。

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人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当年艳绝念安城的花魁跟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书生,那真是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早有人说这段感情不长久,果然。

书生高中,再也未回念安城。

花魁回了青楼,继续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仿佛两段相交的线,在一个点汇聚之后,是越来越远的距离。

——

——

终于有一天。

念安楼迎来了两位熟人。

妲斐歪着脑袋挑弄着手中的发簪,在她的对面,慕致神色痴迷,他自爆身份,本以为斐斐姑娘至少会露出惊讶的神色,可从始至终,她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听到他和弟弟是慕丞相的两位公子时,不为所动道:“然后呢?”

慕致不知道该怎么回。

慕旦却是开口了。

“只要斐斐姑娘愿意跟着我哥哥,我哥哥便会立刻为斐斐姑娘赎身,纳斐斐姑娘为侧室,从此以后,荣华富贵,斐斐姑娘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妲斐放下簪子,双手捧着脸颊撑在桌子上,看着慕致。

“慕公子。”

慕致脸色微红,“我在。”

妲斐笑意盈盈,“你看我好看吗?”

慕致眼神恍惚,“好……好看。”

“可当得倾世之姿?”

“当得,当得。”

妲斐被取悦了,她伸出手,取了一根簪子,插在慕致的冠上,“那就是了。”

她收回手,起身,轻描淡写道:“区区侧室之位,就想拥有我这张脸,慕公子未免也太会打算盘了,回去吧。”

慕致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妲斐拒绝了她,神色怔怔。

慕旦眼看不成,一时情急,伸手抓住了妲斐的手,叫道:“斐斐姑娘!”

入手的感觉仿佛在摸着一块暖玉,又滑又嫩,却又和玉的硬质不同,像流水的轻软。

慕旦不由自主,握紧了些。

妲斐偏头看他,微微蹩眉,“松开。”

“斐斐姑娘……我哥哥……”

下一瞬间,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握住慕旦的手腕,狠狠一扭,“她让你松开你没听见吗?”

慕旦疼得不得已,松开手。

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已经压了够多的脾性,如今竟然被一个平民折了手腕,他抬着那脱臼的手,目光阴鸷,在他快要爆发的时候,妲斐轻飘飘的开了口:“慕二公子可是要在我念安楼闹事?”

慕旦一顿,将脱臼的手咔擦一声,扭正了回去。

随即他笑着:“斐斐姑娘在念安楼,我和哥哥怎敢在念安楼闹事,护着都来不及。”

“那便好。”妲斐推开门,侧过头来轻笑着,意味深长道:“你倒是对你哥哥好的很。”

慕旦脸色微僵。

“小乞丐,走了。”看他脸色有些难看,妲斐也不再多说什么,喊了少年一声,打算离开。

她对权门世家的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是瞧着觉得好玩罢了。

兄弟情深?

身处其中,谁看得出真假呢?

“斐斐姑娘!你不想知道岳昭的消息吗!”

少年停住脚步,看着妲斐。

妲斐弯唇。

“我为何要知道他的消息?”

“他和我有什么干系么?”

——

——

“他呢?”

远在京都,深夜。

卫鸢坐在饭桌前,目光看着已经凉了的饭菜,手指紧紧捏着筷子。

侍女嘴唇蠕动,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大人直接回拒了,说不来。”

卫鸢咬了咬唇,“你没和他说,这一桌饭菜都是我为他做的吗?全都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侍女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她和大人说了,但是大人依旧是一句冷冰冰的不去,她不敢直接给公主说,说了公主一定会很生气,公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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