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林相侯的兵伤亡已过百,是真的顶不住了。
“一连火力掩护,二连给我把手榴弹都扔出去,一个也不能留!三连埋炸药!”林相侯红着眼怒吼。
此时主力部队已跑到三公里远了,听声音,好像和堵截的敌军已交上了火。
轰!轰!轰!
二连的手榴弹如雨点般不要钱地抛向敌军,顿时天摇地动,一连的人枪火齐放,敌军被这边突然爆发出的猛烈火力暂时给压制住了。
烟雾蒸腾漫天,三连埋好了炸药,将引线放长,点燃。
“撤!撤!撤!”林相侯大吼,率先猫着腰撒腿往回跑去。
一眨眼的功夫,这里除了阵亡的士兵,连一个活人都不剩。
“给我追!”
敌军军官反应很快,立刻发现这边阵地已空,忙急匆匆追了上来。
等几百号人正跨越林相侯之前的临时阵地时,一个营长突然察觉到不对,面色大变,凄厉大叫:“有炸药!”
轰轰轰轰轰!
他话音未落,剧烈的连环爆炸就已经炸成一片,整个阵地化为火海,碎尸漫天抛飞,冲上来的几百人,死得十不存一。
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们哭爹喊娘,摇摇晃晃挣扎着,现场惨如人间炼狱。
后面紧跟着的敌军师长惊呆了,他没想到一时大意竟付出如此惨重代价,良久他才暴跳如雷怒吼:“特么的!给老子追,杀光这帮龟儿子!”
“杀!杀!杀!”
敌军咆哮着,越过被夷为平地的阵地,向林相侯逃走的方向追了过来。
与此同时,带领辎重营先行一步的范步宇也遭到了敌军拦截部队的阻击。
只是一个照面,他带的这些新兵蛋子就死伤过半,彻底崩溃,即使他枪毙了几个当场逃跑的,也根本阻挡不了这些新兵溃逃。
一触即溃的结果就是,辎重营的新兵们见状,立刻扔下辎重,也跟着逃了起来,眨眼间,原地就只剩下范步宇和他的几名心腹。
“玛德!”范步宇忿恨地骂了句,心里窝囊到了极致。
虽然张牧之的命令也是扔下辎重立刻撤退,但撤退和逃跑是两码事。
“营长,他们把辎重都丢下了!”一个心腹惊恐大叫,“营长,这可都是武器啊!”
“武器个屁!”范步宇一把抽在他后脑勺上,“撤退!”
别人不知道,范步宇可是知道,那一辆辆被帆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辎重车里,全是炸药!
那些新入伍的新兵蛋子押运的,根本就是一捆捆炸药包。
“哈哈!旅长,一个照面这帮锤子就都跑逑咯,连军火都扔了,追不追?”敌军二旅的一位军官哈哈大笑道。
二旅旅长摸摸下巴,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大喊道:“兄弟们,龟儿子们要跑,给老子追上去,搞死他们!”
“冲啊!”
士兵们追击的时候,旅长拉过之前说话的军官道:“你!带一个营的兵,去把武器辎重!”
“嘿嘿,旅长,保证完成任务!”这军官点足人马,兴冲冲地向辎重车那边而去。
二旅旅长这才带兵接着向前追击而去,一路上,陆恒军队的士兵尸体铺满一路,大多都是在逃跑途中被枪打死。
这让二旅旅长心中一松的同时大感无趣,这仗打的,怎么跟闹得玩似的?
敌人实在太弱了!
此时范步宇和林相侯均已和张牧之汇合在一起。让两人惊奇的是,张牧之竟在一处山坡上指挥新兵构建阵地。
不是要逃跑吗?
“弟兄们,刚才的爆炸听到了吗?敌人的长官被当场炸死啦!他们没人指挥,他们死定了!弟兄们,我们藏在这儿,狠狠打他们一波,轻轻松松就能打赢这场仗,大帅说了,赢了这场仗,每人奖励五块大洋!”
“大帅万岁!杀!杀!杀!”
不得不说,张牧之言语很有蛊惑煽动的能力,三言两语就提起了新兵们的斗志。
“旅长,敌军长官可没被炸死……”林相侯凑近悄声道。
张牧之拍拍他的肩膀:“敌军长官必须是被炸死了,来,高兴点,你可是炸死敌军师长的功臣,笑一个,别绷着脸。”
“……”林相侯嘴角抽了抽,忍住了到嘴边的脏话。
张牧之呵呵一笑,又问范步宇:“辎重车,都集中到一块了?”
范步宇使劲点头:“放心吧旅长,之前急行军的时候,我特意让他们紧凑列队。保证一响一大片。”
林相侯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继而顿时眼前一亮:“范团长,难道你这边也跟我那边一样?”
范步宇道:“你那儿算什么?我这儿才是特么震天雷!”
“人有点少啊……”张牧之手搭凉棚望了望,然后端起枪,砰砰砰就是几枪。
“旅长,没打中啊……”范步宇有些尴尬挠头。
“不着急,”张牧之悠然道,“让子弹飞一会儿!”
轰!轰!轰!轰!
他话音刚落,剧烈的爆炸顿时响成一片,原先辎重车的位置已经彻底化为一片火海,巨大的蘑菇云蒸腾而起,气浪如波涛般掀开,四面一片狼藉。
敌军去接管辎重营的那一营士兵,彻底粉身碎骨。
此时敌军二旅旅长被剧烈的气浪掀倒在地,身上盖了一层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他的手下给刨了出来,只见所有手下都在冲他张嘴大喊,可他什么也听不到。
懵了好一会儿,二旅旅长才恢复一点意识,也能听到手下说什么了,但耳膜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