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熠与那名老者和中年男子一起商定采药细节,签下守密和盟友契约,隐身飞去鸣池谷。
风夕崖和钟以铮踩着云头轻松跟着余熠三人。
途中,两道人影在一片暮霭状黑纱的笼罩下飞起,也靠近跟上余熠三人。这二人就飞在风夕崖和钟以铮二人前方十丈外,显然没有察觉到后面还有两人正在跟随。
风夕崖和钟以铮各有秘术,运法于眼,便洞悉黑纱下面那二人的情况:两名女子,年长者二十七八岁,渊海四层,年少者十六七岁,灵池九层。年少女子由那年长者带着飞行才跟上余熠三人。她们能跟踪余熠三人而未被对方察觉,也全靠那年长者催使的暮霭黑纱遮掩行藏。
那两名女子依仗暮霭黑纱隐匿,说话时没有顾忌,并未使用传音,风夕崖和钟以铮运法于耳,都听得清楚——
“师姐,你说他们隐身是去做什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若非师叔赐我宝物玩耍,我还发现不了他们。”年少女子兴奋好奇。
“寻仇,探宝,寻人,劫杀等等都有可能,哪种都是麻烦。师妹,师尊吩咐过,探望师叔之后速归山中,不可在山下久留,尤其不可节外生枝。咱们回去……”那年长者蹙眉劝说。
“师姐,你看,看他们的方向,他们要去的是鸣池谷吧?”年少女子突有发现。
“唉,师妹,回去之后,师尊定要责罚……”那年长者无奈道。
“师姐,我好容易才下山一次,师叔那里也不好玩,怎么能这么快就要归山啊?”年少女子还是不等其师姐说完便出声打断,抱怨央求道,“咱们就看看他们去做什么,要是他们意图劫杀好人,咱们就仗义出手,我有娘亲和师叔的宝物傍身,师姐又那么厉害,一定能除暴安良!回山之后,娘亲如果责罚,我就一个人全都担着,绝对不连累师姐。好不好?”
她们说话时,风夕崖和钟以铮已经换了位置,飞在她们右侧五丈外。她们兀自毫无察觉。
钟以铮漠然听看,找话对道侣传音道:“摊上如此师尊之女,那个师姐也算倒霉。我九年前去探望余熠,那时余京尚在,我没上山,在星相门山下等着。余熠随那余千烨下山,他也顽皮贪玩,却是非常听话,并不乱跑,能装出小大人模样。”
钟以铮夸奖外甥,夸完思量一遍,这次没有歧义。
风夕崖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余熠:小师弟确实最听我话,我说什么,他即便不愿,也必会听从。
七人三前四后,飞向鸣池谷。
鸣池谷在一座门派遗址之内,谷中水声喧嚣,没有人迹,谷底可见断壁残垣,充满沧桑之感。三人靠近鸣池谷,确信四下无人,飞身降到谷中。那名老者带路,寻到一处秘密禁制,将之激发打开,向余熠二人叮嘱:禁制后面是一道幽黑山洞,非常逼仄,只容单人通过,无法并肩行走。
说完,老者转身当先走入。余熠将护体法宝激发,紧随其后,中年男子走在余熠后方。
其后,跟踪他们的二女中,年轻女子不顾其师姐劝阻,趁着禁制尚未闭合,匆匆忙忙闪身而入。那年长者拉不住她,只能赶紧跟上,继续以黑纱遮罩着她,在她身后行走。
待他们五人全都进去,风夕崖示意钟以铮,钟以铮却让他先走。风夕崖点头,拂袖清光遮身,从容抬步跟上,未露丝毫行迹。钟以铮在风夕崖身后跟进,两步之后追赶上来,与风夕崖并肩行走。
风夕崖转头看他。
钟以铮抱着臂膀,板板正正的迈着规整的步子,大半个身躯都隐没在刚硬的山壁之中,看不到面容,想必仍是刻板如旧。风夕崖微微一笑。钟以铮走动时无声无息,幽暗如影:某种高明土遁术。
前方,老者没有回头,边走边向余熠二人讲述他得知这条密道的曲折过程。中年男子在疑惑处追问,余熠也谨慎询问,老者能答就答,事关他*的便不说与二人听。
他们后方,那年轻女子带着某种寻宝的紧张兴奋,也没说话。
其师姐劝她两句,见她充耳不闻,便不再劝。
钟以铮对道侣传音:“那个师姐也动了贪念,劝得不真。”
风夕崖点头:“师兄明见。”
说话间出了山洞,果见洞后有一处小秘境。
余熠眼睛一亮。
老者把丑化说在前头:小秘境深不可测,暗藏禁制,异常危险,三人需齐心协力,才能走得更深,采药更足,小秘境深处定有极多灵药,莫要因为初见一点灵药就起了争抢之心。
余熠和中年男子齐齐答应,与那老者联手前进。
他们三人已经签了互不攻击加害的盟友契约,也商定了灵药分配的偏重:老者偏需延长寿元,中年男子偏需治疗魂伤,余熠偏需增进修为。
小秘境中雾色朦胧,遮人耳目,只可看到近处树木土石,是片稀疏树林。树林中毒虫危险,杀机隐伏,余熠三人齐力防备和破解禁制,每人都出力不小,倒是有惊无险,灵药分配也还公正。
他们身后,那两名女子借着他们避开和挡过的禁制,依仗黑纱轻松跟踪。不过路上所遇的灵药都被前面的余熠三人采取完毕,年轻女子两手空空,直道可惜,那年长者也无收获,又劝师妹返回,年轻女子还是不听,那年长者叹息两声,无法再劝。
过了一个多时辰,余熠三人中,那名老者精神不济,强自支撑,余熠和中年男子也消耗极大,又撑片刻,终于走到步步凶险的稀疏树林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