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命他们很快下了山,途经一个凡间小城,云雀嚷嚷着要去凡间看一看,黍离上神的脸冷若冰霜,云雀却依然吵闹不休,一旁的花如命窘迫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而黍离一副冷冷冰冰的神色,似乎打心底对云雀跟来极不乐意,在盘算着怎么把云雀甩掉。花如命抽了抽嘴角,只好干巴巴的笑了。
云雀跟着花如命的几日,细致的表现出了对花如命的兴趣,一路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尽是些关于花如命的事情。
她还学会了用你我称呼,而非吾汝。因觉得花如命和黍离这般讲话新鲜,听着听着便也跟着这么说了。
花如命被云雀缠了一路,除了起初的无奈之外倒是没不耐,她反而很是疑惑,云雀看来就像普通小姑娘一般好奇,几日相处也察觉不出她心有何不善,可为什么会被黍离上神封印,且一封便是万年呢?
不过黍离上神不说,云雀不说,她只好闭口不谈,她只是一个小仙官,哪儿管得了大神们的事不是?
这么一想,她再大的好奇心也该放一放,心里便舒畅多了。
最后,他们还是进了小城。
花如命左前是寒着脸的黍离,右前是如沐春风,含笑一蹦一跳的云雀,她顶着四周频频注目的眼神,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黍离神姿卓越,云雀性子活泼且秀,凡人的目光大多聚在他俩身上,偶尔瞥到了花如命,也只是看小厮的眼神。
花如命乐得当这小厮,不过前头这两位难伺候的主光是在街上走一走便吸引了如此多的目光,往后再在人间办事,可如何得了?花如命苦闷的绞尽脑汁,除了让他俩换身皮相,还真没想出什么万全之策。
可怜花如命想得纠结,云雀却没将众人目光当一回事,万年没出来,人间已变了模样,到处是新鲜的玩意儿。她一心想着在凡间呆上几天,好好的玩上几日过足瘾,看到一间客栈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灯笼,眼前一亮,指着客栈和花如命说,“小花,我要住这里!你去跟掌柜的定下几间上房。”
花如命一呆,左右看了一下,确定云雀是在和她说话,怔怔的应了句好,抬脚往客栈走去。走了几步,云雀见她赧着脸折返,心下疑惑。
只见花如命走到黍离前,朝他一拜,踌躇不定的询问黍离道:“公子,您看这合适否?”
云雀一恼,就要发作说问黍离这种冰坨作甚,谁曾想,黍离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破天荒的点头了。
这回轮到云雀傻了,心想这还是她认识的黍离吗,万年不见转性子了?
不过她眨眨眼,没说什栈,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花如命刚刚出了神,走了几步才反应到她是跟着黍离的仙官,下级与上级的关系,凡事应过问黍离才对,才木讷的折回问黍离的意思。好在黍离上神没多在此事上纠结,应得倒是爽快。花如命暗暗松了口气,不急不徐的进了客栈。
客栈人声鼎沸好生热闹,小二高喊着嗓子在这儿那儿穿梭,忙得满头大汗,掌柜也没闲着,一头在账薄上写写划划,还时不时的吼一句催里头灶房小二手脚麻利些。
他抬头看到了花如命,挂起了招牌笑容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花如命往储物囊里掏出了一枚白玉放在桌上,“掌柜的,我要三间上房,这是定金。”
掌柜的眼瞄了白玉,很快望回了花如命,歉意道,“这位客官,您来得可真不凑巧,小店刚好就剩下两间客房,不若,您与同行的其中一位客官住一间?”
花如命还没答话,身后云雀大喊“放屁!你这客栈是城里最大的,又岂会连三间上房都没有?”
花如命猛地回身,黍离与云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个脸色平淡,另一个神色愤愤盯着客栈掌柜。
掌柜瞧这女娃长得精致得很,就连身上所穿之物也不是一般织娘织得出来的,小女娃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当下唱起了苦情戏,苦着脸诉道,企图唤起这些富贵人家的恻隐心:“这位小小姐,您是不知,过几日便是花灯节,我们城里的花灯节尤有名气,不少人慕名而至,就为了过这花灯节,这不,店里客房都被远道而来的客人住满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客房了啊…”
然云雀偏不吃他这一套,女童嗓音脆生生道,“这我不管,我就要住这里,你一定要腾出三间上房,否则我便让我的虫子虫孙啃了你这家店!”
掌柜自是以为小孩子胡言乱语,花如命却知道云雀是认真的,不给她住下她真的会闹起来。
掌柜的苦思了一会儿,试探道,“不然,小小姐与你爹一间房?”
花如命一愣,见掌柜目光飘飘乎的转向黍离,恍然明白他口中的云雀的“爹”是指黍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掌柜的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那么点像爹爹带着年幼的女儿出外游玩。
二者齐齐望向花如命,花如命一哆嗦,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夹击,捂住嘴强忍着噤声,始终没忍住,肩膀拼命的抖了起来。
云雀十分恼怒,她化形是女童,但修行不知多少年了,这凡人好没眼力界,竟然说黍离是她爹?若仔细算来,她还比黍离年长几百年好吧!她最忌讳别人拿她岁数说事。
“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是我爹,你是瞧不起吾是吧?”
刚高过掌柜桌台的云雀砰的拍着桌面,引得无数人目光齐刷刷而来。花如命瞧着云雀这架势,连改了口的“吾”又冒出来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