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既然是算死了,那薛向即便是窥破其中究竟,也不会如此选择的这便是周某人的运筹之道,谋算本领
“这大概就是堂堂之阵吧我是蝼蚁!”
薛向入仕已有些年头了,可今天的感概却是较之以往所有的年头加起来还多,这周明方可谓是他生平见识过的最懂官场艺术的官员当然,倒不是说陈道,胡黎明之辈差其多远,只不过前者用堂堂之阵,后二者多用阴私暗谋,后者为术,前者近乎道罢了
却说薛向筹谋良久,即便是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也不得不做出选择,“四十万,拿来!”[
薛老三不算讨价还价了,反正这一刀是吃定了,没得再让人笑话
薛老三心中憋闷,语气难免激烈,不过论谁被狠宰一刀,怕也会是此等情状吧对此,周明方当然清楚,对薛老三没有继续讨价还价,而是干脆利落的引颈就戮,他心里反而生出几分赞赏:拿得起,放得下,不失丈夫本色
“怎么,吃火药啦,还是觉得亏得慌”周明方笑眯眯地道
薛向道:“您老对我就被倒,在踏一万脚了吧,得,拜托您老麻溜儿地把钱付了,县里等米下锅呢”
细说来,对这事儿,薛向是真不怨恨周明方,只不过心里憋屈罢了,毕竟谁掌握这么个穷地方,也得精细算,施谋耍术,此乃正理也!
周明方笑道:“急什么,这么多钱,你当我整天背着不成,我开条,下午上班时间,你去财政局领吧”
“什么,还要去财政局?”
薛向脑门儿开始冒冷汗,他原以为周明方像开支票那样,写着支票给自己就发了,现在想来真是天真啊
要说薛老三脑袋冒汗,也非是没道理,因为他太清楚下面那帮具体办事人儿的德性了,即使这位至正处的地区财政局局长,怕也是难免雁过拔毛的脾性啊!
却说薛向担心的果然不错,或者说,他这担心担得还小了,花原地区财政局的姜局长哪里是雁过拔毛,压根儿就不给薛向见面的机会,想想也是,这薛老三要到财政局领取四十万的巨款,任谁都不开心,除非他薛某人愿意让人家姜局长拔毛,不,扒皮!
要说薛向又不是官场新丁,自然知道这姜局长不见自己,是何意,非是摆姿态,讲条件,要高价当然,薛向相信,自个儿若真横下心来,一毛不拔,这四十万照样能如数到,毕竟这是周明方亲批的条,姜局长也没胆儿不办可得罪了这姜局长,先不说以后萧山县再朝花原秋风的难度倍增,便是今次拿回这四十万,怕也是周折多多,耗时漫长而现下,萧山县正如大旱望云霓,襁褓婴孩嗷嗷待哺,姜局长拖得起,他薛县长却是万万拖不起
既然拖不起就得想办法,姜局长不见他薛某人,他薛某人得想办法见姜局长,这硬生生地上门怕是不成,求告周明方更是下下之策,那唯一的办法便是熟人引见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