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朝她点头一笑:“是啊!既然你知道我的用意,那肯定叶大人也跟你提过,如今皇上和太后母子之间看似母慈子孝,其实颇有隔阂。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当年太后因为想保全儿子而将其送到肃端太后的宫中抚养。虽说后来肃端太后去世的早,但皇上却在她宫里养到了九岁,也正因为如此,先帝才会在众皇子当中选择了嫡妻认可的当今天子册封为太子。”
“不错,爹爹的确与我提起过此事。说是皇上登基之后之所以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远远的发配去了雍州封地,就是因为他始终介怀自己未能在生母的爱护下长大。可是在我看来,太后也实在是不得已啊!试问哪个做母亲的不想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可是如果她当时没有果断作出这个决定,那么也许现在的皇位,根本就轮不到皇上来坐了。”
芳菲与她所见一致,并追问道:“那么,你愿意相信我的判断,跟我一起冒一次这样的风险吗?老实说,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分析,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甚至,我们也有可能会被皇上斥责降罪。”
叶玉娴凝神沉思了片刻,最后,她拿起书案上描好的这幅花样子,郑重点头道:“芳菲,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虽然我们只是女子身,但从今往后,我也愿意跟你一样,用自己的一分力量为父母家人分忧,并且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守护亲人。”
直到此时此刻,芳菲方才确认,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人。
前世的叶玉娴能被太子萧赫看中成为东宫侧妃,的确有着秀外慧中的实力。
此时她开始相信,上位者的眼光和智慧始终高于一般的民众。并非天生,而是因为他们站得高看得远,所以更有识人用人之明。
而自己这回,算是误打误撞跟她结成了联盟。
那么,这一次,沅妃还能在乞巧宴会上凭借着那些龌龊手段拔得头筹吗?
不!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再出现的!
对于宫中忽然来人要迎沅妃回宫一事,身在洛城的路修云和路昭明两人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不过的确如芳菲所料,路修云是通过秦王的密信提早收到了风,而路昭明却是晚了一步,待简器前来回禀说苏玲珑投靠了沅妃,并且沅妃明日回宫时,他方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继而甚为不悦的皱起眉头,道:“这个苏玲珑怎么会刚好如此凑巧救下了沅妃?依我看,她这是存心设计的吧!”
简器不接这话,只道:“明日一早宫中特使便会率领卫队和仪仗前来迎接沅妃回宫,听说州府的一干官员也会到场恭送。可是奴才却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想那周贵妃从前可是对沅妃憎恶有加,如今听说她要回宫,难道不会下令让人半道劫杀?还有,如今三公子也在洛城,怎么对于此事他竟然毫无动静?这可不像是秦王一党的做派。”
路昭明点点头,拧眉沉思道:“你说的不错,我想路修云肯定比我们提前收到了消息。可是他既然按兵不动,那就说明秦王并不想阻止沅妃回宫。最少,他是这个意思。”
简器顺着他的话往下推断,继而道:“公子的意思,是秦王跟周贵妃母子之间也有隔阂?这”
路昭明一摆手,示意自己也并不清楚其中的门道。不过细细一想,却渐渐展开了眉心,道:“早前听说秦王妃舒沉壁与秦王感情甚笃,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可谓是羡煞旁人。可是周贵妃却又给儿子安排了一位侧妃杨锦书,乃是她娘家的外甥女。这位杨侧妃自进了秦王府的大门之后,便开始处处与秦王妃相争。秦王想来是有心维护正妃的,可是奈何孝道大过天,所以或许沅妃回宫,就是与此事有关?”
简器听得怔然,皱眉道:“主子的意思是,秦王为了让周贵妃不再插手干涉自己的后院之事,所以特地给她弄了一个烫手山芋回去。这样一来,周贵妃便顾不上偏帮自己的外甥女了?这这秦王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路昭明白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矫正道:“不,不是秦王大逆不道,而是人家爱妻情切,这才是男儿气性,本该如此。再说了,沅妃家世单薄,就算回宫重得圣宠,也不过是让周贵妃心里不好过罢了,却万万动摇不了秦王和太子两人的地位。反倒是,如果沅妃心里清楚助她回宫之人乃是秦王,日后说不定还会记着这份人情。咱们这位秦王殿下,人家可不是什么糊涂人呐!”
对他这套道理,简器自是辩驳不了。但茗烟却适时上前吹捧道“是啊,奴才以为公子所言甚是有理。虽是孝道为大,但作为夫妻却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所以做丈夫的理应维护妻子,不能让婆婆的手伸得太长。要不然,这后院就安宁不了。秦王殿下此举,可谓是天下丈夫们的楷模!但是咱们公子却比秦王殿下还要英明几分,因此公子您看您什么时候给奴才们找位少夫人回来,让奴才们好跟她讲讲您的英明之处啊?”
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还满脸别扭的简器也马上不说话了。看得出来,为了能够早日见到主子成亲,简器也觉得自己那点愚昧的想法算不得什么。
见这两个下人都瞪着眼看向自己,路昭明十分不悦的用书卷在他们额前各自重重敲了一下。
“你们两个看来素日都是太闲了,既如此,简器你就日夜守着州府大牢,限你三日之内一定要查明宝真和尚关押之处。至于你么,茗烟,本公子忽然想吃佛跳墙,而且还是今天晚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