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三爷爷!五爷爷!”冷湘纨甜甜地叫着,然后带领着女儿盈盈下拜,行了最隆重的五体投体的大礼。舞千月挣扎着也想行礼,但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坐起来,只得作罢,两行清泪却是止也止不住。
十一长老虽然满头白发且留着长长的胡须,但其实皮肤细嫩,眉目俊朗,身材健美,和年青人一般无二,如果剃掉胡须的话,肯定是个英俊帅气到让人疯狂的美少年,面容比他的孙子冷湘峻还要显年轻,这也足以说明他的修为极高。
那他们为何要留白发和胡须呢?众所周知,这是世家大族为了分辨年龄和辈份而定下的规矩,避免族中后辈弄错辈份。试想,如果因为面容年青美好,而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拍着肩膀把一个三百岁的老祖叫兄弟或老妹,那得有多尴尬呀?
所以许多家族和宗派才有了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年长者都得留胡须,辈份越高者胡须越长,颜色也越白。至于没有胡须的女性长辈,则只能靠白发来分辨辈份高低了。当然,这个规矩也只限于常常要出来见人的老辈,若是数十年甚至几百年都不出来见人,那就没必要刻意蓄起白发和胡须。
也有一些门派是根据穿戴的衣服颜色和佩饰来分辩辈分。比如把衣服制成很多种颜色,一个颜色对应一个辈份,或者佩戴某种佩饰,佩饰上注明辈份。
比如冷家,因为主要修炼的是水系功法,所以要求服装上面必须要有白蓝之色,还要在衣服上绣一个代表辈份的字,冷湘峻的胸前就会绣一个“湘”字,而冷春来的胸前则会绣一个“春”字,那衣服是绝对不允许穿错的,否则会受到重罚。
等到冷湘纨她们礼毕,十一长老才呵呵笑道:“快起来!快起来!当年最调皮的香丸子都当娘了,时间过得真快!”
冷湘纨略带娇嗔地道:“爷爷取笑孙女了!以前的香丸子如今已成了老丸子了,我外孙女都十二岁了!小丫,快过来见过外高祖!”虽然她自己也是快满百岁的老太婆了,但是在这些更老的家伙面前,她还是有撒娇的资格的。
黄小丫便走到十一长老面前,再次行了匍匐大礼,然后与大姨、二姨一起,跟在冷湘纨身后依次和坐在旁边的几位老人家见了礼。
这些老人也都是两百多岁的高龄。他们能在太阿殿议事,就说明他们在族中也是担任要职的。家主是最高掌权人,之下依次是长老、次老、恭事、执事,再下面还有各种名目繁多的职务,但都算不得高层了。
像冷湘纨口中的“三爷爷”和“五爷爷”便是次老职务,那几个叔伯便是恭事。这些职务名称在许多修仙家族都是通用的,包挺成家、火家和李家。
待他们见礼完毕,十一长老便让他们全都坐下,有年青弟子及时送上茶汤,等大家喝了一口灵茶,十一长老这才笑道:“香丸子,你有十年没回来看我们了吧?”
“是呀!湘纨可想您了!只是啊,湘纨命苦,这些年过得不如意,所以就不敢回来。怕爷爷问起来,惹爷爷伤心!”冷湘纨这是在挖坑,既然冷家的人不愿意救冷辉天,那就不让他们知道这是冷辉天,就当是我李家的子孙好了。
十一长老关心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快说给爷爷听听,我的孙女儿可不能在别人家里受委屈!我必须得为你撑腰!”
冷湘纨忙转身把冷雪遇抱了起来,走到案前,含泪道:“爷爷,我这孙子……您可有办法救他一救?雪遇,快叫高祖!”
“高祖!”冷雪遇脆脆地叫了一声,接着又道:“高祖爷爷好!请您原谅雪遇受伤了,不能给您行礼!”
“高祖”和“爷爷”是两个相差很远的辈份,不能混用。但是冷雪遇年幼不懂,在他有限的认知中,以为把年老的男子叫爷爷就是最好的尊重,所以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老年人对儿童总是会有种特别的喜爱,尤其是这种聪明又乖巧的孩子,最能讨老年人的欢心,十一长老也不例外,忙不跌地道:“嗳!真乖!真乖!你有伤在身,不用行礼!快!抱过来让高祖瞧瞧!”看到小雪遇身上还缠着绷带,老爷子眼中满是疼爱之色,那颗看尽几百年人间沧桑和红尘悲欢的心啊,被小雪遇给萌化了。
冷湘纨见了心中一喜,泪水忍不住滚滚而下,忙绕过桌案将冷雪遇送到老爷子的跟前。
十一长老一边接过孩子一边安慰道:“别哭!别哭!有爷爷在呢,一切都会好的。都是大人了,就别哭了,你看,你把孩子们也惹哭了!”
此时大殿之中,黄小丫、舞千月、李宛柔、李宛兮几个都在哗哗的淌着泪水,因为看到了一丝希望!可是揪心的是,这线希望明灭不定,似乎并无法把握住。
冷湘纨岂止是大人了,算直都快成老妖怪了。她明白,女人的眼泪有时候就是武器,最能融化男人的心。她领着女儿和孙女一通哭泣,让在场的几位老人都眼含湿气,生出怜惜之情。
“唔!这孩子伤得不轻!一定是你用了极好的灵药再加上法力温养,才救回了他的性命!是谁如此心狠?竟对如此小的幼儿下这样的毒手?”冷春来抬头望着孙女。
冷湘纨抹泪道:“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孙女也得罪不起!”
三爷爷冷春回诧异道:“你夫家虽然比不得我们冷家跟火家,但也是修仙界的超级大族,还有谁敢对你们出手?难道我们黄金帝国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