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欣的心越发的焦急,在这壮实的满满当当的房间中却越发的觉得慌乱。
林潇远……
那个自上岸后就处处同她作对,无时无刻不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如今,怕是要被别人置于死地了……
她应该高兴的吧?
无论谁胜谁败,和她又有多大的关系?
吴欣欣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跳出了这样的声音。
吴欣欣却坚定的甩了甩头。
不一样!
因为他是林潇远!
因为他们是海盗!
吴欣欣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房间中渐渐被月光所照亮,不知何时,天竟然黑了。
而宇文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然一直没有再来找她。她就像被人彻底遗忘了一样。
外面出乎意料的安静,可是,外面越是安静,吴欣欣的心里越是慌乱。
一天半的时间,她便到了海盗所在的这座小岛,如果海豚真的及时送出了信息,那么林潇远他们应该已经在前往这里的路上,最晚,明日晚间就会到达。
如果是那样,为什么今夜会这样安静?
吴欣欣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想要出去看看情况,却根本没有办法撞开那个被上了锁的门。
吴欣欣再也忍不住了,她随手抄起屋子里看上去最贵重的摆设,毫不怜惜的砸了起来。
砰,哗啦~
东西破碎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当吴欣欣砸的气喘吁吁,胳膊都有些酸痛时,房间的门终于在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后被打开了。
“住手!”
一声呵斥,是个女人,吴欣欣急忙转身,想要迅速向她扑去。
可是,一眼看去,吴欣欣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是你?!”
对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跳湖而逃的青莲。
青莲看了看一地碎片,咋了咋嘴巴,非常坦然的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
吴欣欣看了看门外,大门就这样敞着,门外空无一人。可是,她却反而不想走了。
“为什么?”
吴欣欣不解,她想替林嫣然问一句,更想替雨荷问她一句。
“什么为什么?”
青莲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唯一一个完好的茶杯把玩,轻声笑着。
吴欣欣看到她这副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高声质问道:
“她待你那样好,为什么要害她,不仅害她性命,更要辱她声名?雨荷同你那样的亲,你又为什么要背叛她?!”
“好?”
青莲意味深长的一个字,面上的表情复杂而又迷茫。
“什么叫好?什么叫坏?”
青莲轻轻起身,对着吴欣欣一步一步的缓缓而行,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
“杀了我的父母,毁了我的家国,再假情假意的同我姐妹相称是为好?
夺了我的童年,瞒了我的身份,让我整日寄人篱下,当牛做马是为好?
离散了我的亲人,骗我以谎言,让我无知懵懂间认贼作父是为好?
原来,你竟是这般看的?”
青莲的声音落,人已经贴到了吴欣欣的面前。
吴欣欣有些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这样大的仇恨,这样深的怨念,国仇家恨,原来……
“你也是原来日下国的人?”
“我本是日下国的小郡主,战乱起时,我还在襁褓之中,懵懵懂懂间,竟然认贼作父十余年。若不是表兄告诉我原委,我不之还要让泉下有知的父母兄姐如何的怨念。”
青莲苦笑着,认真的看着吴欣欣。
吴欣欣心中一颤,一场战争,究竟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宇文浩是你表兄?”
“正是。”
“他现在在哪儿?”
“哈哈哈哈,急什么?我表兄既说要娶你,就不会食言,我们日下国可不像那言而无信的华夏小人。”
青莲暧昧一笑,看的吴欣欣浑身一冷。
“你既是长在华夏,伴在林嫣然身边,为什么还要为往事赔上自己的幸福?”
吴欣欣不解,那样的襁褓小儿,连记忆都没有,怎么会对一个真心待她的家人如此怨念。
“长在华夏又如何?到底不是我的家。伴在她身边,又如何,若不是他们,我便是受宠百倍的天之骄女,又何苦看他人脸色过活?”
青莲说着,眸光微闪。
吴欣欣一愣,急忙追问道:
“你还是觉得对不起林嫣然,对不对,不然,为什么都不敢叫她的名字?!”
青莲缓缓的移开了自己落在吴欣欣面上的视线,转身看着一片狼藉,轻声笑道:
“我只是怜悯她,她便像是你打碎的这一地器物,徒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吴欣欣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一地碎片,却突然反应过来,说了半天,她还是没有说宇文浩究竟去了何处。
“你在跟我拖延时间?怕什么呢?”
“哈哈哈哈,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若不是表哥要留你,我才懒得同你聊天,只是想劝你安分些,林潇远必死,而他心中那个人也不是你!”
青莲幸灾乐祸的看着吴欣欣,一双眸子闪闪亮的盯着她,似在欣赏她的窘态。
吴欣欣确实被她的话惊到了,他的心中还有别人?
“你什么意思?”
“林潇远救起的那个女子,害的华夏军队失败,林老将军战死的那个女子,便是林潇远心中之人,不然,你以为他如何会让一个女子上战场,如何会让一个女子接近自己的父亲,一军主帅?”
青莲说着,转身便要向外走,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