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是遇见过纤纤,也碰过柿子饼,可属下只是为了偷吃,没有下毒。”楚宫瑶急得直跺脚,越说,越发现自己解释不清了。
当时厨房虽有旁人,却都在各忙各的,只见到她进了厨房动了柿子饼。至于有没有下毒,谁又敢十分的笃定?
“主子,宫瑶不可能做伤害你的事,定是这丫头在说谎,冤枉宫瑶。”林青淮深怕顾怕不相信楚宫瑶的话,急忙开口。
“青淮。”顾盼的声音微沉,“你是想在这里听着,还是出去。”
林青淮一滞,愤愤地低下了头。
“纤纤,你怎么说?”顾盼又问。“奴婢为何要说谎?若是说谎,便代表着早已知道了糖霜中有毒,是要害夫人。倘或奴婢真的是这样的心思,便不该说出此事,叫夫人毫无疑心的吃了下去,才能达到目的。事后,只要奴婢不露马脚,
更没人会怀疑到奴婢身上来,奴婢何苦多此一举?至于冤枉宫瑶姐姐,奴婢与姐姐无冤无仇,又为何要冤枉她?”纤纤神色激动,面色也带了几分红。
顾盼望着她心中生疑。
虽然她解释得没错,可方才还畏畏缩缩的人,现在忽的言辞激烈,似乎还带了几分忿恨,不免有些不对。
忽而想到了什么,顾盼唇角染上一抹笑:“这几日,你胸前似乎总是戴着这玉,哪来的?”
纤纤低头看了胸口戴着的翠玉一眼,面色更红了几许,却似乎不是因激动而导致的红:“这、这玉不是奴婢偷的。”
“我没说是你偷的,只是好奇,这玉也值几个钱,你怎么舍得买?”顾盼笑问,纤纤则低下了头,手指绞着手帕。
“主子,这不是她买的,是上次她生日,你叫我去买了送做礼物。”林青淮看了一眼那玉,没好气道。
纤纤则是惊讶地抬起头,望了林青淮一眼,而后又低头看着那玉。
“既如此,你为何不来谢我?”顾盼笑道。
“奴婢、奴婢不知”
“当时我刚那玉给她,就被君商叫走了。后面一忙,混忘了。”林青淮解释道,他虽怀疑是纤纤故意冤枉楚宫瑶,却也不排除有第三人从中作梗,便也帮着解释。
顾盼点点头,眉眼中染上几分嫌弃:“难怪,这模样的玉,也就只有你会买。”
“这玉怎么了?不挺好的吗?”林青淮不解道,主子怎么还能怀疑他的品味?
“丑,你看看那刻的,是什么玩意儿。”
“蝙蝠啊,寓意多福多寿,好意头、”
“好个屁,你看看刻得多丑,跟只死耗子似的。冷不防看过去非得吓人一大跳,挂门口都能辟邪了。”
“蝙蝠跟老鼠长得本来就像!而且辟邪怎么了?辟邪还不好,多少人千金难求一道辟邪的符,我这玉可比符纸之前有用多了。”
顾盼与她这么一吵,面上又有了笑容,看着几人道:“行了,今儿我心情好,反正这毒也没伤着我,老实承认了,我既往不咎。如果不肯承认,我可就不会轻易放过了。”
“我没有!”楚宫瑶红了眼圈,双膝一跪,“主子若是不信,只管杀了属下。属下毫无怨言。”
“胡说什么。”林青淮往她头上一敲,忙道:“主子,你可不能就这么杀了宫瑶。”
“怎么,我要杀她,你也跟着一起去死?”
林青淮还真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我说是,主子会被感动然后就算了吗?”
“你想得美。”顾盼冲她瞪了一眼,目光在跪着的两个女孩身上来回流转,最后又落在了林青淮身上。
林青淮被她看得心中一阵发毛:“主子,我成亲了的。”
顾盼抓了蟹黄包就砸了过去。
林青淮连忙去接:“二十个铜板一个呢!”
顾盼由他兀自跳脚,却是看着楚宫瑶,笑问:“宫瑶,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属下不知。”楚宫瑶双眼通红,却倔强着不肯哭出来。
“你错就错在,与初晓自幼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如同至亲。”
说着,在楚宫瑶愣神之际,视线移到了纤纤胸前那块玉上:“这么丑的玉,要不是真爱,谁会戴啊。”
“这玉哪里丑了?”林青淮不满道,顾盼却没理他,而是看向了纤纤:“纤纤,本夫人说得对吗?”
“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些什么。”纤纤道。“男子宋女子玉是什么意思,想来你比我清楚。你并非那等贪慕虚荣的人,若是瞧着值钱不舍还回去,买了也好,收着也好,远不至于天天戴在脖子上,展露出来为的是叫谁看见?你连自己的情意都不敢承认,还想着与他厮守一生?还是说,你知道自己与他是决无可能的,但就是见不得别人和他好你之前问,为什么自己要揭露出柿子有问题,因为你的目的就是让宫瑶不得好,却没想伤我,对
吗?”
纤纤埋着头,不再言语,便也是默认了。
其实玉还好,作为确凿的证据有点牵强附会了。重要的是,纤纤在反驳的时候。
楚宫瑶与顾盼怎么说,纤纤也无甚反应,林青淮刚一开口,她便迫不及待地反驳起来,眼中流露出的几分痛楚,是难以伪装的。
“你这么歹毒,谁要是喜欢你,才倒了大霉了。”林青淮冷笑一声,楚宫瑶却直接跳起来打了他一下:“还有脸说,都是你!成天在外面招花惹草的,我告诉阿许去!”
“谁招花惹草了?”
“不招花惹草你送人家玉。”
“石是主子叫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