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回答?
谁能告诉她,这该怎么回答?
要不干脆放黄雀儿咬他算了。
好像不能这么做。
顾盼也不知该如何,只好示弱:“之前师父与着师兄一起,绾绾怕师父责怪,故而不敢告诉师兄。”
“你竟会怕师父责怪?”曲清河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惊讶不已。
顾盼的心里也是一惊。
她似乎,又说错话了。
假扮有记忆的燕梓桑比没记忆的燕梓桑难得多了,她总算是明白所谓的一个谎言要千万个谎言来支撑。
这些日子应该多问问燕梓桑以前的事的。
至少要知道她与曲清河平时是怎么相处的,这样闹下去,迟早露馅。
“绾绾,你果然不肯再信我了?”曲清河没追究下去,反而问道。
顾盼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不答。
在曲清河看来,这便是默认。
“我承认,那时语气过激了些,可我真是为你好。”曲清河叹了口气。
顾盼心中一动,微微抬眼,笑容淡漠:“师兄可知,绾绾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自以为是的为我好。”
曲清河一滞,继而带了几分讨饶:“这事是师兄错了,师兄向你道歉,可好?”
顾盼不语,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到这个地步,向来他们兄妹两之前闹过不愉快。偏偏燕梓桑从没提起过这事,顾盼也不敢自作主张地替她原谅了曲清河。
却听曲清河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若是不原谅师兄,师兄在燕府,只怕就待不下去了。”
这是威胁。
前脚观门子才把曲清河和荆怜托付给燕梓桑,后脚曲清河就离开知道的是他自己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燕府翻脸不认人,把他给赶了出去。
真的好想放黄雀儿咬他。
不过燕梓桑那样的人,怎么看怎么也不是轻易就会被威胁的。
“师兄这么说,便是要置绾绾于不忠不义之地了。”顾盼笑着,望着曲清河,看他怎么回答。
曲清河看了顾盼半晌,忽然长叹一口气,撇撇嘴:“没意思,还是与以前一样无趣。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你这叫玩笑?有你那么认真的开玩笑的吗?”顾盼忍不住吐槽。什么话都让他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师兄以前与你,也是这样开玩笑的,绾绾忘了?”曲清河笑道。
“忘了。”顾盼没好气道。
明儿个不来了,活该他被黄雀儿咬死。
“忘了没关系,师兄多开几次玩笑,绾绾便记得了。”曲清河笑得爽朗,抬手拍了拍顾盼的肩。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能啊!”
顾盼不是很想跟他说话,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生气啦?”曲清河跟着起来,伸手去拉她,顾盼猛地将他的手甩开:“男女授受不亲,师兄请自重。”
曲清河一愣,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继而笑道:“你我师兄妹,还避忌这些不成?”
“男女七岁不同席,亲兄妹都是如此,何况师兄妹?”说罢,转身离去,黄雀儿唤了两声,她也不理。
出了竹林,顾盼径直去了听雪楼。
燕梓桑这些时日颇爱在听雪楼中看书,顾盼找到第二层,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她。
“你师兄是不是有病!”顾盼气哄哄地坐在了燕梓桑面前,燕梓桑合上了手中书,笑问:“师姐这是怎么了?”
顾盼这才想起她说过,楼中藏着守阁奴,虽然此刻看不见他们,可不一定便在哪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言语上不禁注意了些:
“整天神神叨叨的,蛮不讲理!”
“怜儿与大师兄接触得不多,不敢胡下定论。不过也听师父说过,大师兄爱开玩笑,师姐莫放在心上便是。”燕梓桑将书放回架子上,双手搁在膝上,乖巧不已。
“我不觉得好笑,简直有病咱们回去吧。”
这话说得突兀,燕梓桑却也能明白,自然是有些不便他人知晓的话语,需得回去再说,便点点头,与她一起出了听雪楼。
只是二人并未回房,而是在金台山上四绕五绕的,绕进一个小山洞里。
这山洞口有层层藤蔓遮挡,若不掀开,定然不会发觉,整个山洞也不算大,比着燕梓桑的房间,还小了一半,却也一目了然。
要在此谈些什么事,再适合不过。
“怎么了?”
“我总觉得,你师兄是不是知道我不是你啊。”顾盼挠了挠后颈,曲清河说的那些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心中发慌。
“师父已然肯定过了,应当不会你可露出什么马脚了?”
顾盼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也不清楚,他话里话外的,好像还是在说我真的失忆了。”
顾盼不敢十分确定,便将两人之间的对话说了一通:“他说他是开玩笑,可我总觉得是真的。”
燕梓桑却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师兄本就脑筋转得快,常常开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玩笑。你的反应并没问题,若是实在不放心的话,他下次再如此,直接一脚踹过去便是。”
“你平时都是这么粗暴的吗?”
“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何必要费心思。”燕梓桑说着,看了顾盼一眼,“有意见?”
“没有没有!”顾盼一边摇头,一边往后缩了两步,“我是想说,你要不还是把以前的事跟我说说,以免露馅了。”
燕梓桑不语。
除了她自己提及之外,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