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的,还是之前没入她背心那支箭造成的。
箭上有毒,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仅仅中了一箭,便完全失去意识。
抬眼可见的守卫,穿着的都是犬奴人的衣裳,不用多想,顾盼也能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作为一军之将,在阵前被俘,这次丢人,真是丢大发了。
想也知道,赤鬼军此刻只怕已经乱了,唯一希望的,就是燕梓桑别再玩失踪或是当间谍,好好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乔永慕回了京,曲清河即便有这个才能,可没在众人面前显露过,也是不会叫将士们服帖的。
唯有燕梓桑,在军营里日日夜夜,她的本事,大家都是看着的。
且又是“恶鬼将军”的师妹,她若肯坐镇,将士们多多少少还会听上一些。
不然,整个赤鬼军,就真的毁在自己手上了。
千古罪人。
顾盼垂着头想着,忽听的脚步声响起。
抬头一看,四五人走了过来。
为首那人,生得虎背熊腰,威风凛凛。
默尔尊无疑了。
其他的,都是默尔尊的心腹,其中一个,便是承和。
“一他拿古摸索摸摸多年。”默尔尊开口,笑容中满是得意,是胜利者应有的姿态。
“......”
“金喜多那股,那西那魔多拿阿古?”
“你能说人话吗?”顾盼开口,她不是不回答,她听不懂啊!
从小她英语就差,在国内这个大环境下,大学英语有本事年年挂科,叫她怎么在短时间之内掌握另一门语言?
燕梓桑虽然教过她,可这玩意儿,比兵书兵法难得多,她实在是学不会,说不出,也听不懂。
“我记得,燕将军以前是会犬奴语的。”默尔尊笑道。
“现在不会了。”
“诺萨阿西撒,鼓鼓一舞四顾那股!”默尔尊左手边,一男子当即喝道,顾盼虽然听不懂,却也知道他是在骂自己,也懒得去理。
听不懂,就当不是骂人的话。
就当,他见自己花容月貌,忍不住表达爱慕之情。 默尔尊摆摆手,倒是显得很宽容,正欲说话,却见顾盼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承和身上,心中了然,笑道:“这是我犬奴的勇士,食儒儿。此次,便是他,将燕将军请回来
的。”
绝对不是承和。
顾盼能肯定,那人的身量,比承和略纤瘦些,就像......
就像个女子。
燕梓桑。
也只有她,能够轻而易举地代替承和上阵,替承和立功。
也只有她,能够这么轻易的降服自己——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可都是她教的。
顾盼也清楚,承和需要立功。
什么功劳,比活擒赤鬼军主将,更为荣耀。
终究,是自己技不如人。
“燕将军是英雄人物,本王向来敬佩得很。一早,便想结识将军这样的人物。”默尔尊道,言语中,倒是带了几分尊敬。
顾盼却不买账:“这么说,你们当我,是客?”
“自然。”
“犬奴人,便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不成?”顾盼冷笑,换来的,是默尔尊的大笑。
默尔尊笑得不知收敛,他的声音洪亮,笑声也有些刺耳。
酣畅地笑过之后,方才道:“是本王招待不周,来人,将燕将军放下来。”
放是放了下来,可是手镣脚拷,一个没少。
看来他们真的是怕了燕梓桑,故而不敢掉以轻心。 “本王已准备了酒水,将军可愿赏脸一聚?”默尔尊虽是询问,却不要顾盼的回答,说过之后,便径直离去,顾盼则是被四五个士兵,押送一般,到了默尔尊设宴的屋
子里。
桌子上的吃食,的确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顾盼身上有伤,本来就饿得快,此刻也不矫情。
反正人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强硬对抗,反而自讨苦吃,不如对自己好一点。吃饱喝足之后,才有气力动脑,想想自己该怎么逃出去。
因而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
来到军营这么多天,除了军事素养,也就把酒量练了出来。
舞飞坤他们,喝起酒来简直不是人。
见过对瓶吹的,可从没见过一口咽下一整坛的。
和他喝一顿酒,少说八九十坛。
顾盼不知醉了吐了多少回。有一段时间,闻见酒味就想吐,后来还是燕梓桑压着,硬逼自己喝,才勉勉强强习惯过来。
虽然知道自己有伤,不宜喝酒,可这宴上又没个茶水,她实在是渴了,便一仰头,习惯性地喝了半坛。
默尔尊却鼓掌:“好,将军不愧为豪杰。”
顾盼没理他,拿筷子,吃菜。
默尔尊倒也不恼,宴席过程中,非但没提及旁的事,还特意准备了歌妓舞姬,以供观赏。
这些女子,虽不知来自何处,却也显然,并非犬奴人。
酒足饭饱过后,默尔尊倒是很贴心地,给顾盼准备了房间,叫她先行休息。
顾盼反而觉得不安。
若不是手脚上铁链不时发出响动提醒着她,她还当自己是尊贵的使者,受到极好的待遇。
她不应该,是阶下囚吗?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便有犬奴人领了四个女子进来。
“这是王爷给将军置办的婢女,若有不合心之处,将军可对王爷说明。”为了顾及顾盼不懂犬奴人言语,默尔尊特意安排了几个会说陈语的士兵在院中值守。
这四个女子,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