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去的路上,罗氓和小曾坐在后座上,洛杉开车。
罗氓翻着从现场拍来的照片,叹了口气。
他问小曾:“你确定教授是有困意才打发你两点再去吗?”
小曾点头,“他的确一脸疲惫。”
“我开始怀疑他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时被砸死的。”罗氓说。
“拜托,开始怀疑他是低头工作被砸死的是你,现在怀疑趴着睡觉被砸死的也是你。”洛杉无奈地对他说。
“在没有看到低头工作的证据之前,也就是那个机关,我是那么怀疑的。但看到证据之后,我反倒觉得当时他一定不是在低头工作!”
洛杉忍不住笑了,小曾也憋着笑。
罗氓认真地问他们:“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有问题?”洛杉问。
“那个机关有问题。第一,一个**就固定在天花板上,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吗?或许我们日复一日干着同样的事,没想过抬头看看天花板,但来拜访教授的人呢?凶手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吧!”
“或许他用什么东西把刀子和线掩藏了,比如装饰用的拉花。完事之后再把它们带走销毁。”洛杉推测说。
“那为什么不把作案用的刀子和线一起带走,它们才是主要的东西!”罗氓反问,这让洛杉哑口无言。
“还有操作机关的窗帘,窗帘肯定不是拉一次吊灯就掉下来的,凶手在死者清醒的情况下反复拉窗帘岂不是很滑稽?
而且凶手走后为什么偏偏让它处在拉住的状态,还是半面被拉住。这不是巴不得让机关被发现吗?”罗氓言语犀利,洛杉和小曾都愣住了。
罗氓叹了口气,继续说:“第二,那个被砸碎的茶杯。如果教授当时在低头工作,头顶的吊灯‘啪’掉下来,把他的头部砸在桌子上,头部再把茶杯砸碎,那种冲击力,不免会有茶杯碎片嵌入脸颊里,怎么会只有一些皮外伤?
这让我觉得凶手是故意打碎杯子放到被害人头下,让人误以为被害人当时在坐着工作,因为被害人再困也不会趴在茶杯的碎片上睡觉。
而且,我观察了茶杯,大约在杯内沿一半的位置有一圈茶水留下的痕迹,说明当时的茶被喝到茶杯一半的时候,搁置了一段时间。”
“没错,”小曾说,“我来的时候教授桌子上的茶喝到了茶杯的一半。”
“你怎么会观察得这么仔细?”罗氓问她。
“我是去拜访教授的,没想到他状态不好,我不想离开,多待了会儿。因为无聊,注意到了这些细节,还看了一会儿桌子上的书。”
罗氓点头,又说:“那么,小曾走的时候,茶杯里的水还剩一半,我想已经凉了,教授还愿意喝吗?如果他没喝,那他的头下怎么只有茶叶,我们到达现场不算迟,多少能看见些茶水啊!”
小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洛杉忍不住问:“如果真是这样,凶手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捣鼓茶杯呢?”
(4)
下午四点半,洛杉打来电话。
“验尸结果出来了,老头子死前吃过**!茶杯的碎屑里也检测到**的成分!”
“这就是凶手和茶水较劲的原因。”罗氓说。
“我们马上就对教授的来访者做了调查,有一个叫杨天的大学生来警局,说今天他和教授见过面。”洛杉大嚷。
“他说什么?”罗氓问。
“他是教授的学生,算是小曾的学弟。他还告诉我们,当天找教授的不止他和小曾,还有教授的疯妻,还有教授十四岁的儿子。”
“疯妻?”
“你快来吧!”洛杉说,“我们准备去调查疯妻了!”
罗氓挂了电话,立刻前往警局。
在警车上,洛杉对罗氓说:“你绝对想不到,这个教授是个衣冠qín_shòu,年轻的时候去村里支教看上了一个女人,娶了人家,得知她不会生育后抛弃了她。
杨天开始是个孤儿,被女人领养。教授再婚后,女人的精神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她就是那个疯妻。来找教授的儿子是他和现在的妻子的。”
罗氓点点头。洛杉又不满地说:“我听杨天说,教授对他的现任妻子也不好,经常施暴。”
罗氓叹了口气,说,“不幸更愿光顾罪大恶极的人!”
两人来到疯妻家,敲了敲门。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开了门,手里还拿着一个抹布,看见他们便想关门。
洛杉忙拦住了她,“阿姨,阿姨,我们想问一些事。”
“什么事?”女人恶狠狠地说。
“你今天去找你的前夫……有什么事吗?我是警察,来调查王教授的死因。”洛杉客气地说。
“死了?谁死了?”女人说完,把手里的抹布往天上一扔,哈哈大笑起来。
洛杉呆呆地看着她,罗氓无奈地笑了笑,把他拉走了。
“妈的,还真是病得不轻!”洛杉下楼便破口大骂。
“行了吧,这疯女人,应该不会作案!”罗氓说。
“你怎么知道?”
“我们现在推测凶手是给教授下了**后,把吊灯割下来砸死人的,之后又把凶杀引向了机关。她是个疯子,疯子天不怕地不怕,如果真对前夫苦大仇深,应该会用最简单的方式下手,比如和教授扭打在一起然后打死他。”
罗氓说完,洛杉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你怎么连疯子的心理都这么清楚?”
罗氓无奈地耸耸肩。
“至少我们知道教授不是死于机关,如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