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罗氓清晰地记得那个早晨,来泰利庄园的第三天,庄园老太太割头惨死仍是一个谜。
罗氓和陈梭仍是最早到大厅的,接着是管家和聋盲女孩,张甜这次来得格外早,最后是吴影。
几个人静静地等着,半个小时后,吴影最先沉不住气了,问道:“石原表哥他们怎么还没来,小谬嫂不是一向很早吗?”
刘妈被吩咐去喊一下他们,刚要上楼,石原走了下来,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你们见到小谬了吗?”
餐桌上的人一致摇了摇头,石原低声自言自语了几句,走出了大厅。
罗氓从窗外看到他走进书房,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低矮的房子里,那是庄园的仓库。他让佝偻着背的丁老头帮忙打开了仓库,然后两人同时惊呼出声,丁老头甚至跌坐在草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陈梭大声问。
罗氓急忙跑出大厅,大家跟在他后面。
“里面怎么了?”罗氓问石原,石原面色惨白,转过身去呕吐起来。
“死……死人!”丁老头哆哆嗦嗦地说。
罗氓轻轻推开了仓库的门,只看了一眼又关住了。
“怎么样?”陈梭问。吴影和张甜站在远处,不敢向前。
“跟屠宰场没什么两样。”
“发生了什么,用报警吗?”管家打开窗户大声问。
“于警官刚走……”
“立马报警!”
陈梭从口袋里拿出手套,递给罗氓一副,“警察过来之前我想先看一下现场。”
他推开门,后面传来女士的惊呼声,陈梭蹲下身,仔细去看地上是否留着脚印,以免被他破坏。
“凶手很小心。”他说。
罗氓强忍着恶心和他走了进去,尽量绕过血泊。
“老太太那时的现场也是这样吗?”
“好不到哪里去,三个男人把它收拾干净了。”
陈梭弯下腰仔细查看着,这时,罗氓猛然想起杨小谬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还在吗?”
“没在脖子上。”
“头那边也没有。”罗氓感到一阵眩晕,还好这时,警车来了,两人走出了仓库。
于警官打头跑了过来,问两人:“死的是谁?”
“石原的妻子。”陈梭说。
于警官眉头紧锁,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除了罗氓和洛杉,庄园里的人都回到了客厅。
“一定要检查是否服过毒。”罗氓说。
“放心吧。”
警察把尸体的头和身体抬了出去,几个人继续在里面检查。
“凶器应该是那个染血的斧头。”
他们把它装了起来。
罗氓环顾了一下庄园,警察出来后,陈梭问他们:“找到项链了吗?”
“没有。”
“或许在死者身上。”另一个说,“等到验完尸就知道了。”
陈梭点了点头,于警官有些为难地说:“陈法医,还有……大侦探,请先配合我们的调查,目前你们也是嫌疑人。”
罗氓和洛杉走进了客厅,于警官先分别叫走了罗氓和洛杉。
“罗侦探,你的大名我们听过,欢迎协助我们调查,前提是你没有嫌疑。”
“我会配合你们的。”
“昨天我走时,你还在外面吗?”
“没错,大概八点半左右,出了门,午饭和晚饭都在外面吃的,九点半回到庄园。”
“吃饭的地点呢?”
“湘菜馆和拉面馆,离庄园最近的两家。”
“明白了。除了吃饭,都去了哪里?”
“上午去拜访了附近的亨利庄园,吃过午饭去了最近的报社,大概两点左右到‘浓香’咖啡馆,一直待到晚饭时间。”
“调查到什么了吗?”于警官小声问。
“关于五个月前的那场火灾。”
警官用笔敲了敲脑袋,“你最后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刚吃过早饭,她经过了客房门口。”
“这个问题问你再适合不过了——她当时表现得有什么异常吗?”
“完全没有。”
于警官收起了纸笔,“那么罗侦探,你对此次断头案有什么看法吗?”
“暂时一无头绪。”
“好吧。如果您有什么看法,欢迎告诉警察。”
罗氓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4)
众人都没心情吃早餐,一整天接连被警察传唤。
据石原所说,他昨天吃完晚餐和陈梭下了会棋,九点半回到书房,大概十二点才去睡觉。十二点的时候杨小谬不在卧室,石原以为她睡在她的房间,以前经常这样,便没有在意。
到了晚上,陈梭端着晚餐走进客房。
罗氓忙问:“验尸结果怎么样?”
“杨小谬是被毒杀后割的头。”
“又是这样——项链呢,找见了吗?”
陈梭摇了摇头,“对了,石原说他没有收到奇怪的信。”
罗氓皱眉问道:“都有谁知道匿名信的事?”
“老太太死后,吴影收到了匿名信。我们只和于警官说过。”
“警察怎么说?”
“毫无头绪。”
罗氓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对了,有没有找到在哪里下了毒?”
“还……”陈梭还没说完,吴影走了进来,着急地说:“找到了!”
“什么?”
“石原说他昨天晚上回到书房时看到刘妈送来的咖啡不满,去换了一杯新的。警方怀疑杨小谬喝了咖啡中毒而死,他们找到了那个被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