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宗作为天南第一的武道宗门,每过三年,都要在天南征收十六岁以下的弟子,补充新鲜血液。
而每次征收弟子,所设立的考验都不同,所以基本上也无人能知道每次收徒事先该做什么准备。
不过只要是立志进入齐天宗的人,一般都会努力练好武功,因为只要你表现出了足够的天赋,是个人才,齐天宗怎么都会给你一个机会。
只不过这次的考验似乎略有不同。
大清早,金钱镇上所有想加入齐天宗的人,都来到了镇子外面的一条小河边。
从远处晨雾缭绕的的山峦中,曲曲流下这条明亮的河水,河水越是流得近了,波浪越是显著。一直带着汹涌澎湃的气势,滚滚流到堤坎的脚下,呼啦一声,涌起一堆堆雪白的浪潮,又慢慢地隐没在深蓝色的旋涡里。
绿水青山,景色宜人。
此时,小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周围站着一群护卫,身侧环着一群女人的,也有像柳正则这般锦衣佩剑,遗世而独立的,总之,不大的河岸边,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
镇上的小贩儿挑着担子,穿梭在人群之中,吆喝着卖瓜子五香豆,各种零食小吃,生意还不错。
一旁还有人摆摊位,卖起了包子油条。
楚寒和南宫海现在正在吃包子,薄皮大馅,一口下去全是油水。大早上的,一向锦衣玉食的南宫海吃的眉头紧皱,楚寒却是觉得还可以。
他只不过就觉得有些困难,因为作为齐天宗七处选拔弟子的地点之一,金钱镇足聚集了三百多名准备报名的人,而最终能进入齐天宗的,却只有一百不到。
三进一,和其他人相比,自己实在是没有半点儿的优势。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想着,就在这时,云雾散开,湿暖的山风掠过水面吹了过来,河边传来阵阵惊呼。
楚寒和南宫海都转头看去,只发现,两名腰间挂着长剑的男子出现在河对岸,一左一右,身上穿着的是一模一样的青色劲装,脸上是一模一样的冷酷。
楚寒眼睛微眯。
南宫海笑着说道:“齐天宗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单是这股冷酷劲儿,就不是一般的世家弟子摆的出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楚寒,他总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比那些齐天宗的弟子还要让人感到生人勿近。
两人三两下吃完手中包子,付了钱,便是快步来到了河畔,潺潺的流水声清晰入耳,身边之人也是不住的小声议论着。
只因为那两人来到河对岸之后,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也不说话,河这边有人大着胆子开口询问,他们也不答话。
楚寒也站在那里,眯着眼,看着浑身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酷,让人下意识的疏远,而实际上,他只是在发呆。
不过南宫海却是不受影响一般,他站在楚寒的身边,也不管楚寒听没听,嘴上倒是一刻都没停,说道:“齐天宗这是怎么了,人到了却不说话,这是干嘛,难不成今年的考验是谁先说话谁是狗?”
“那样的话,你已经输了。”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个子不高,比小胖子南宫海还要矮上半个头,看着人畜无害。
但是周围即便有歹人,却也不愿意打他的主意。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铁塔般的巨汉,高足有一米九,肌肉虬结的双臂抱在胸前,腰间挂一鬼头大刀,面相虽然普通,但是只看一眼,就知道绝对是一位高手。
南宫海只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天南马家的马远豪,自己虽然是个废物,不过他身边这人,却是货真价实洗髓境的高手,号称天王刀。”
“喂,南宫家的小子,我若是废物,那你又算是什么?一头蠢猪?”马远豪稚嫩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南宫海却是一分也不肯退让,说道:“你这头死马,放着家里大片产业不去继承,怎么,也想着来齐天宗了?”
马远豪冷笑一声,没有解释,说道:“你不也是一样?”
两人也是熟悉的很,一直在拌嘴,期间楚寒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马远豪身后站着的天王刀。
这个人的实力,岂非比路上遇到的铁臂僧实力更强?
天王刀沉默着站在那里,同样没有说半个字,看了一眼楚寒,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河对岸那两个齐天宗弟子身上去了。
而马远豪,虽然一直在与南宫海拌嘴,一双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瞥向楚寒。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了,不过却是在问南宫海,他说道:“怎么,这是你新收的跟班?”
听了这话,南宫海有些恼火,看着马远豪的眼睛,极为认真的说道:“这是我的朋友。”
马远豪看着南宫海的样子,心中也是一凛,不过却是丝毫不肯让步,笑着说道:“南宫家的少爷真是不拘小节,如今竟是跟什么人都能做朋友了。”
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讥讽嘲笑。
他很高兴,只觉得自己又占了上风。
“你!”南宫海自然也是怒不可歇,上前一步,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他这柄剑出鞘时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楚寒不知道,此刻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不是聋子,马远豪的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也不是很在意。
卖东西的小贩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这时河岸边已经没有谁在意两个孩子的争执了。
只因河对岸的山雾竟好似被一刀劈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