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一夜被倾城神神道道的一幕一幕简直吓糟了,此时不只觉得乏累不堪,更加觉得头晕目眩。 。 她望着倾城诡异的笑容,困‘惑’不已,喃喃的道,
“你……你是……嫣贵妃……你”
倾城愤愤的哼了一声,道,
“太后娘娘,你认错人了。你好好看看我,难道你不认得我吗?我就是曾经被皇上‘私’藏在冷宫的那个无名无分的庶妾――莫云嫣!”
太后闻言浑身猛的一抖,随即惊恐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视着倾城,半晌又摇了摇头,道,
“不,你不是她。你是嫣贵妃,你是南宫倾城!”
倾城淡然的一笑,道,
“是啊,我是嫣贵妃。我从一个无名无分、不得见人的秘密庶妾,摇身一变成为施车国的倾城公主,再变成当今的嫣贵妃,这一切都是拜太后娘娘和皇上所赐!”
太后盯视着倾城,脸孔几近扭曲,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惧和惶恐,无奈却力不从心,她向前探过身子,似乎是想凑近仔细看看倾城。倾城也并不躲避,迎着她的目光,道,
“太后娘娘,你认出我了吗?我是莫云嫣。”
太后两眼似掉在倾城身上,凝神打量了半晌,仍似不愿相信的道,
“你不是,你是皇上的贵妃,你是南宫倾城。”
“哈哈!”
倾城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逼’近太后道,
“太后娘娘,你曾经不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揭穿我的真实身份,证明我就是莫云嫣吗?如今我坦白的承认了,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为何却又不敢相信了呢?”
太后回避着倾城的‘逼’问,尽力向后缩着身子,抬手哆哆嗦嗦的指住倾城,道,
“你……果真是你……”
太后说着,似忽然醒悟过来一般,向着‘门’外连声叫道,
“来人啊!快来人!良芝,哀家要见皇帝,快去把皇帝给哀家叫来!”
太后连惊带病,身体已经虚弱得很,便是这几声呼叫也不过如大声喘气一般,丝毫没有力气。倾城冷笑一声,向着太后道,
“罢了吧,太后娘娘!如今慈安宫已经成了宫里出了名的凶宅,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便是皇上也不愿来这里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呢?眼下这里只有臣妾为太后‘侍’疾,臣妾劝太后还是省省力气吧,有什么吩咐只管‘交’待臣妾便是。”
太后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夜的处境了,她勉强装出强硬的气势,向倾城道,
“哀家不要你‘侍’疾!你走!叫良芝来!哀家要见皇帝!”
倾城嘲讽的哼了一声,道,
“太后娘娘,看来你是没听懂臣妾的话。现在这里只有臣妾一人,再没别人了。”
倾城说着,又一次‘逼’近太后,冷冷的道,
“太后娘娘,如今你也体会到了这种无助的感觉了吧?”
倾城不再理会太后,抬首望着墙边昏暗的灯光,道,
“我本是一个清白‘女’子,却被嫡兄卖入了一品楼,我就是在一品楼中遇见皇上的,可皇上得知了我的身世之后,非但没有替我伸冤,反而将我带入了宫中,成了他的秘密庶妾。初时我无法接受,可后来我感动于皇上对我的情意,我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真意,才心甘情愿无名无份的跟着皇上,还怀了他的孩子。”
倾城说着,忽然转过来怒目瞪视着太后,继续道,
“我已经活得如此卑微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夺走了我亲生的尔宁,让我们母子分离,还把我当成物品一样送给伏国皇子!等我终于逃脱了沉沦流离之后,却发现我的母亲早已撒手人寰,而这一切都是你们害得我!”
听着倾城的质问,太后的双目渐渐失去光泽,空‘洞’‘洞’的望着倾城,哑口无言,只能无助的摇头。倾城并不肯放过她,继续道,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么无助和悲痛吗?那种心情是你这高高在上的太后永远也不能体会的!你们皇家总将满口的仁孝挂在嘴上,可却生生拆散人家母子和母‘女’,可见你们的仁孝都是假仁假孝!”
太后空‘洞’的眼睛似一层灰网一般,仿佛一触即碎,口里语无伦次的道,
“不,不是哀家,这与哀家无关……”
倾城冷哼一声,道,
“太后娘娘,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丽妃的事情也与你无关,难道你还要再这样骗自己吗?你骗不了了,因为丽妃和先皇四子已经来找你了,还有……”
倾城缓缓凑近太后,放轻声音‘阴’森的道,
“还有为了对付我而被你们利用又屈杀的夏兰香,也来找你了。”
倾城随手甩了一下袖子,向殿中指了指,黑暗中果真又亮起蓝蓝绿绿的鬼火。太后再也承受不住这接连的刺‘激’,惊呼一声,身子一歪晕倒在榻上。
第二日,太后病情加重的消息便传遍了宫中各处。慕容予桓带了后宫一众嫔妃来慈安宫探视,倾城脸‘色’苍白、眼圈晕黑,一见便是连日劳累过度的样子,见到慕容予桓便盈盈跪下,眼圈一红,哽咽道,
“皇上,臣妾费尽心思,竟不能‘侍’奉太后安好,臣妾无能,罪该万死!”
慕容予桓扶起倾城,安慰道,
“这并不是你的过失,你已经尽力了,连日来辛苦了你!”
太医出出进进忙个不休,慕容予桓来到太后榻前,只见太后昏昏‘迷’‘迷’,且浑身发着高热,口里兀自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