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见许夏希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刚才谭芝那番污蔑与轻视——看神情,似乎还有点认同——她不由得无奈叹气。
“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她暗道:职场如战场,许夏希这种不争不抢不辩的性格,最是容易吃亏。轻则功劳被人抢了;严重一点的,可能还会被人嫁祸,无端背锅。
算算,自从许夏希入职这段时间以来,单是谭芝就设计过她多少次;每次都还不是小事!
也是许夏希运气好、有本事,才没有遭殃,还反过来把谭芝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大快人心!
但许夏希这样的性格在职场,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你这样是不行的!我不是要你像谭芝那样陷害人,但是你也要硬气起来,不能让对方欺负到你的头上。”
刚才在茶水间,盛宁自己听了谭芝那些嘲讽都气得忍不住反驳,反倒是许夏希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会让人觉得她好欺负。
许夏希听了盛宁的劝导,明白对方是为了她好,却不太认同对方关于职场的那些看法。
认真解释自己的想法:“既然你也会说谭芝做的那些事、使的那些手段上不了台面,更令人不齿,那我们怎么能用同样的方法回敬?
就算真的把对方斗倒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把自己‘弄脏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我们当然不能做!”
盛宁想了想,也认同许夏希的看法,但还是忍不住说:“就算不以牙还牙,但起码要让对方知道你的厉害,不然她肯定会觉得你好欺负的!”
刚才盛宁怼谭芝怼得很爽,但她毕竟不是夏希,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说的!
如果这是放在她身上,她绝对能臊得谭芝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从此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许夏希却不怎么认为,正色说道:“谭芝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觉得是我抢了属于她的那份合同,估计还认为我抢了她的岗位吧!”
说到这里,夏希忍不住撇撇嘴,心道这又是傅厉宸的一朵烂桃花。
“所以她不忿并不是因为不知道我的本事。相反,我在她面前表现越有本事,她恐怕还越发意难平,想要跟我作对呢!”
盛宁听许夏希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吃了一惊,“先前几次我看你和谭芝对上,都沉默不语,还想你是不是被她吓到了。没想到你竟然看得那么清楚?”
许夏希脸上露出一点小得意,两颗白洁的小虎牙尤为可爱,“我早就摸清她的心思了,所以我才不想搭理她。她这种人,越是回敬她,她越起劲,还总是像只苍蝇一样绕着你转,烦都能烦死你。
可我回敬她又没有好处,还浪费我的时间,不如任由她自己折腾。我们看戏就好!”
事实证明,许夏希的决定也是无比正确的。
谭芝几次和夏希对上,不仅没能为难到许夏希,反而把自己的脸面给丢光了。
而且因为一贯的嚣张态度,早就引起了律所其他助理的不满。
不然这回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幸灾乐祸,等着看谭芝的笑话了。
“好吧!你这样说,也没错!”盛宁不得不承认,许夏希的考虑是最省力的。
就是不怎么得劲。
但盛宁转念又想道:许夏希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心无旁怠的人往往才能走得更远。
就算真的遇到什么风雨,不是还有一个傅厉宸吗?!
想到傅大律师那强悍无比的业务能力和交际能力,盛宁忽然就觉得——
这都不是事儿!
两人就将这件事揭过去。
许夏希又问起另一件事,“之前傅律师让你去给程赦送文件,怎么送着送着就没影了?”
盛宁的脸就垮了下来,拉着许夏希大吐苦水:“别提了,你都不知道那个程董事长有多烦人。
那天我以为只要把文件送到他手上就行了,之后我还能回来和你们一起跟陈友乐的案子。没想到程董事长拿到文件后,就不让我走了!
非要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陪他把文件都看完了,还要把他的所有意见都记录下来——这不是他秘书干的活吗——再反馈给傅律师。
傅律师让我跟进这件事,那我只好按照程先生的意思都做了。在他办公室里坐了两天,把他的意见全都记录下来了!
可是你知道他都提了一些什么意见吗?”
盛宁哀嚎一声,也不是许夏希回答,接着就道:“全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比如某处该用逗号还是用分号?某处的‘一个’是不是换成‘一件’比较妥当?某处要不要分段……
都是这类问题,而且我看他修改完后也没多大区别,根本不会对合同内容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最气人的是怎么样你知道么!他每改一个地方,还要抓着我问一次,谈古论今、引经据典来说明他用词的正确性,非要我同意他的意见后,才把这些内容发回给傅律师。”
许夏希听了直想笑,勉强绷着脸问:“那改好之后不就行了吗?”
“行个鬼!”盛宁激动起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愤愤不平地说:“发过去之后又是新一轮的折磨啊!等到傅律师的回复后,程董事长又要把修改后的合同重新看一遍了吧?
然后就是新一轮的折磨……
这样来来回回足足折腾了我三次才算把合同敲定啊!
天知道我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
盛宁回想起这些日子,每天都长达十四小时跟程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