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叶儿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要过去一探究竟,被邵子牧拉住,“你干什么?”药叶儿瞪着邵子牧。
邵子牧一脸漠然,“你没听见她说,有好多医师已经看过了。你去就能看好了?”
“我不去看,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看好?”药叶儿白了邵子牧一眼,甩开邵子牧的手,走过去,蹲下说道,“这位夫人……可否让我把把脉……”说罢就要去抓那夫人的手,那夫人看见药叶儿一副十五六岁的年纪,顿时哭声更大,把药叶儿手一甩,“你们荀金药房也糊弄我!派这么个小娃娃来给我看病!”
药叶儿丝毫没有防备,被忽如其来的动作甩翻在地。邵子牧看着这个少年被人甩翻居然下意识的想去扶,只是脚下步伐稍稍挪动了一步,却又止在原地,他被自己这个没由头的念头吓了一跳,硬生生忍住。
为何……看着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是叶儿吗?难道……是易容术?邵子牧眯着眼睛,按耐住自己的情绪,继续看下去。
“娘!娘!”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赶过来,扶起自己的母亲,看着母亲哭喊着,也愤怒起来,“你们!我娘来看病,你们怎么可以派这么一个娃娃来给我娘治病!”
药叶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娘来看病,由什么人看病,我们荀金药房说了算,来看病还挑人?”
那男子一看一个小娃娃敢顶嘴,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知道吗?我爹是堰洲长,秦桓!你仔细我让你们这药房开不下去!”
药叶儿冷笑一声,看着那人,“你爹是堰洲长,你娘就不生病了?看病还分个身份贵贱?那你们为何还来我荀金药房,贵步临贱地?”
邵子牧见药叶儿顶嘴的样子,觉得似曾相识,这口气、这气度,与药叶儿当初在韶乐坊与他争吵的时候如出一辙。
那男子在堰洲,还从未见过谁与他说话如此冲,所有人遇见他都是礼遇三分,只有药叶儿丝毫不给他面子,那男子怒气攻心,吼道,“来人,扶着我娘。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娃娃。”说罢把这个妇人递给下人扶着,就要上来揪药叶儿衣服。
谁知那人上前两布,还没摸到药叶儿,一根银针就插在麻筋上,腿一软,“噗通”一声单膝跪了下去,随即一个黑影闪过,后面嚷嚷的夫人也瞬间晕了过去,看样子是被人点了睡穴。
“我竟不知这堰洲长的儿子是如此德行?”暗芯慢慢转过身来,盯着那个自称是堰州长儿子的人,“我荀金药房,岂是你们能撒泼的地方。”
那男子还想动,只听暗芯回头对着站在药柜里的男子说道,“我说的对吗,镇王殿下?”
暗芯此言一处,所有人都往药柜里面站着的男子看去,私下都纷纷议论起来。
“是镇王?”
“好像是……前几日骑着马来的。”
“镇王来药房做什么?”
邵子牧皱着眉,看着那个生事的男子。有些人反应过来,行跪拜大礼,“镇王福寿!”药房的人乌央央跪了一地,唯独药叶儿与暗芯没有跪。邵子牧看着暗芯的出现就更加确定这个男子是药叶儿。
“起来罢。”邵子牧对着众人伸手,他慢慢的走了过去,“你是秦恒的儿子?”
“是,草民,秦安。”秦安腿上插着针,跪在地上起不来。但是看见镇王也是吓了一跳,心里直嘀咕,方才自己那种仗势欺人的样子,会不会被镇王处置……他心里一百个后悔,自己今日一撒泼,他爹秦桓的一世英明,怕是要毁在自己手里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邵子牧来到秦安的面前,盯着他看——来堰洲之前,派龙影调查了这个堰洲州长,秦恒是一个踏实干事的人,他在位这些年,为堰洲百姓谋了不少福祉,堰洲城百姓连连称赞,似乎也未听说秦桓的儿子是个纨绔子弟。若是一时情急,倒也情有可原。
“你母亲的病,当真是找很多医师看过了?”邵子牧问道。
“回镇王的话,我娘的病已经病了六七个月了,堰州的医师都请遍了,都看不出来。娘不信我找的医师,非要自己出来找大夫。”秦安见邵子牧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下松了一口气,便如实说了出来,“草民方才急了些,有冒犯这位小公子的地方,还请镇王殿下与小公子原谅。”
邵子牧看着药叶儿,“还不把针拔了?”
药叶儿见邵子牧没有为难这个秦安,心里也顿时明了,若不是派人来查过堰州州长平日里所作所为,此时的邵子牧肯定也不会管这个闲事。于是她看了看暗芯,暗芯知道药叶儿的意思,便上前拔了针,秦安正跪,“多谢镇王殿下,多谢小公子。”
邵子牧玩味的看着药叶儿说道,“我也在这家药房看过病,这家药房医师医术高明得很。你母亲寻得不错。”
秦安不解,“镇王殿下也在荀金药房看过病?”
邵子牧不答,朝着药叶儿走来,“土芯,随我回堰洲府衙走一趟罢?你方才不是说要看这病吗?药房人那么多,你怎么能问仔细?不如去堰洲府衙看罢。”
其实药叶儿一听秦夫人的病好多医师都看过,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就非常好奇,若是寻常的病倒也罢了,偏偏是个疑难杂症,如何能放弃?
“好。”药叶儿点头。
邵子牧微微一笑,转身出了荀金药房,“带上你母亲,回堰洲府衙。”
“快,带娘回去。”秦安立马着人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