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镇王府的大门,门口灯火漂浮,邵子牧刚停了黑风,药叶儿便跳下了马背。
影袭跟在药叶儿身边,“这边,药谷主。”
药叶儿一路跟着影袭来到单清雪居住的院子,顾不得欣赏里面精致的景物,直直奔向那唯一一间有光亮的屋子。
“嘭”的一声,药叶儿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单清雪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转瞬变成了怨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仿佛在问,为何是你?
邵子牧紧跟其后也进了来,那单清雪的脸瞬间又变成了欢喜。
药叶儿淡然的看着单清雪,走向她,单清雪盯着药叶儿身后的邵子牧想说什么,药叶儿冷言开口,“不想一命两尸就闭嘴。”
单清雪张了嘴,知道药叶儿的本事,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她,终究没敢出声。
药叶儿看了看单清雪的脸,又微微掀开被子,看见床上隐约可见的鲜红的血迹,清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连脉都不摸,就站起身来,看着单清雪,冷声问她身边站着的两个侍女,“你们主子随身伺候的医师呢?”
那两个侍女见药叶儿问话,有些支支吾吾,“晚上回府了,马上就到,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既然通知了医师,那我便回了。”药叶儿转身便要离去。
影袭听了惊讶无比,怎么连脉都没摸一下,就要回去了?但是抬眼看了看邵子牧冷淡的目光,也不敢多话,只能恭谨的送药叶儿出去。
屋里瞬间便只剩下,单清雪与邵子牧还有两个侍女,那两个侍女及其长眼力,连忙说,“奴婢去看看医师来了没有……”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邵子牧冷眼看着这两个侍女从自己身边溜走,然后又抬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单清雪。
单清雪一脸微弱之气,“王爷……妾身身子难受。”
“身子难受找医师,难道你看见本王身子就不难受了吗?”邵子牧冷言冷语。
单清雪手撑着坐起来,“只要有王爷在,妾身……”
“看样子前段日子给你的教训还不够。”邵子牧眯着眼睛。
“王爷!”单清雪眼中闪过惊恐,邵子牧开口,“用孩子当借口,见本王,手法是否太拙劣了些?”
一点不留情面地戳穿她,终归是因为心里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罢?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男人总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若不是在一起,怎么可能听见她出血,第一个赶来的是那个女人!
她单清雪好歹是龙城名门,凭什么到了这里,就要处处落人一头?!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极力隐忍着自己情绪,哽噎说道,“妾身想王爷了……想见王爷了……难道,妾身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都小半个月了,王爷没有与妾身吃过一顿饭……甚至从过年到现在,王爷几乎都没有出过书房……妾身想见王爷了,有什么错?”单清雪抬起头,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忍。
这家世、这长相,若是嫁给其他人,那必定是风光无限,怎得来到了镇王府就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邵子牧冷笑一声,“当初是你们怂恿父皇让本王娶你,本王娶了。现在又以孩子相要让本王来见你,本王见了。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来之前,就没有想过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吗?”
单清雪看着邵子牧近乎绝情冷峻的脸,心中一寒,她没有想过吗?
她当然想过!
就是因为想过,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罢!这个男人难道对她、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为什么,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溺爱,而看她的眼神里总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单清雪心中那一点点的希望之光,正在摇摇欲息。
邵子牧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镇王府外,琴胤刚驱车赶到,从马车上下来,准备进府,却看见药叶儿已经出来了,这一去一回的功夫,好似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谷主看完了?”琴胤问道。
药叶儿跳上车,“女人惯用的争宠手段,无聊至极。回府睡觉!”
琴胤微微一愣,不由得苦笑,只能重新坐上马车,驾车往荀药谷走去。
*
天色未亮,荀药谷里便开始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药叶儿最近睡眠都很浅,只是一下不知道哪里发出的响声,便让她睁开了眼睛。
药叶儿躺在床上,回了回神,便坐了起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看见一些身着荀金药房里做杂活的人,抬着许多东西进进出出。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手去拿衣架上的衣服穿好,往外走去。
出了院子,就看见谢掌柜在指挥这些人往金芯住的院子抬东西,谢掌柜看见药叶儿,主动上来行了一礼,“谷主。”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药叶儿问道。
“哦,这些都是金方公子的东西……大部分是账本。”谢掌柜回道。
“金哥哥从今以后都不住药房了吗?”药叶儿喜出望外。
谢掌柜点头,“公子是这么吩咐的。”
“好好好,你们快搬罢!辛苦你了!”药叶儿拍了拍谢掌柜的肩膀,脚步轻盈的走了。谢掌柜有些愣神,这个主子,还真是与众不同。似乎见到她,她就从来没有跟他摆过主子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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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年的龙城,焕发着新春的气息。所有人都某足了劲,好像想干一番大事业一般,在太阳跃出地平线之前,都做好了准备。
难得的清闲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