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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皇这些时日消停了许多,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他有承诺的缘故?”药叶儿声音有气无力,但这句话,却如巨锤一般捶在邵子牧的胸口。
药叶儿缓缓抬起头,面如白纸,“你从来不对任何人做承诺,也不会把话说死。若是做了,那就是要兑现的。你打算何时兑现你对你父皇的承诺?放过我,放过你自己,放过跟着青龙帝的那些龙影。”
邵子牧不知道要如何接这句话,若是能放下,他又何必带着她从龙城不告而别。
药叶儿小腹又是一阵痉挛的抽痛,她又缓缓的把头埋在了腿里。
邵子牧看了药叶儿许久,起身转到了寝殿书桌前,仰头看着从地面直到房梁之上、铺展开来的书架。他修长的手,摸着书的封背,一本一本的细细指认。在一本书上停下,用力抽了出来,仔细的翻阅。
药叶儿知道,这次她身体这般,是最近太累的缘故。邵子牧不回答她问题的时候太多了,这个问题问出来她也没指望邵子牧回答。
只是告诉他,注意身份,别连累的她,也别连累别人。
泉州一行,她才知道何为帝王之权——总还有那么一些人,在明知道他们来刺杀会死无全尸,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一批一批的如飞蛾扑火一般不惜一切代价要治她于死地。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药叶儿不明白。
但是平了东乌族事情以后,她似乎开始有点想的通了,那些人源源不断来刺杀她的人是为了心中的信仰、为了心中的大义、为了整个帝国与他们誓死效忠的主人。
他们与黑金市的那些杀手有本质上的不同。
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的在荀药谷的剧毒下化成血水,药叶儿心中不寒而栗。她从未真正的从心底恐惧什么东西,但是在邵子牧身边无限接近王权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越来越怕看见这些东西。
“给。”邵子牧低沉的声音在药叶儿耳边响起。
药叶儿抬起头,看见邵子牧手上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他把小布袋放到药叶儿身边,“我刚才翻了医书,医书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我找了些沙子放在膳房里焐热,然后装了进来。把这个放在肚子上……会不会好点?”
“我不是让你不要管我。”药叶儿皱眉,她从未发现他在有些事情上执着的过分。
邵子牧见她不动,便自己把那个温暖的小布袋放到她肚子上,“之前的那些事情,瞒着你,我很抱歉。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的弥补你。我从未想过,你这么介意被人利用。”
药叶儿眸光清亮,盯着邵子牧。
“你……”
“我……”
两人话语碰撞到一起,欲言又止。
“什么?”邵子牧顿了顿,看药叶儿似乎不想说,主动问道。
药叶儿盯着他看了半晌,微微侧目,“没什么。”
药叶儿不说话,邵子牧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此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