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茶楼,楼上有人。
李丰来到二楼,人早已等候。
只是让李丰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他!
李丰走过去,坐下。
当真的见到了那个“杀人只需一剑”,冠绝五百年的剑道天下柳一挥后,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面那人给他倒了杯凉茶,缓缓开口道:“看起来你并不觉得意外。”
李丰道:“不,我很意外,我万万没想到那位‘杀人只需一剑’,不知令所有女孩牵肠挂肚的柳一挥,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面前的这个人,梳着古板的中分头,戴着古板的黑框眼镜,穿着古板的中山装,就连喝茶的姿势也极其的古板。
他不是李丰的古板老师聂木又是谁。
难怪貌若天仙似得余依曼能对他倾心;难怪前世敢对李丰说,只要他身在帝都,便可保其安全。
这一切似乎都已有了答案。
剑道天才柳一挥,杀人只需一剑,三尺青锋下绝无活口……提起柳一挥武道界中的任何一名武者都能将他的传奇娓娓道来。
三十年前的于百里,已太过久远,又非华夏武道本地,自然不值得称道。
十年前的岳一干,他就犹如一颗极为闪耀的新星,亮的快灭的也快。
只有二十年前的柳一挥,自他提剑入世,一剑败于百里,华夏武道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的传说。一直到今天都未曾熄灭。
李丰在想,若是前世他能够听信古板老师聂木的话,一直留在帝都,结果会不会也发生改变?
陈潇瞳不会死,他也不会被孤兰仙子带离地球,现在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不是怨前恨后之人,前生今世既已发生,有再多个如果也是无用。
况且,修仙八百年,他从不后悔。
柳一挥笑了笑,说道:“看起来你很失望?”
李丰道:“华夏武者有千万,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所崇拜的柳一挥竟是这么一个中年人,谁都会大失所望。”
柳一挥打趣道:“这么说你也崇拜我了?”
李丰无语,这个男人还挺自恋呀。
他明明看起来一副古板模样,说起话却是幽默有趣。
“我只崇拜我自己。”李丰道。
柳一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道:“今天的事儿,是我柳一挥,也是我聂木亏欠你们的。我身为落剑原之人,却未能管教好落剑原弟子;身为你们的老师,却没能保护好你们。”
李丰道:“这事儿已有了说法,我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但我要告诉你,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毁灭落剑原。”
“说吧,你不惜提前亮出身份,到底有什么事情。”
柳一挥露出一幅被猜中心思的表情,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的确,我是来求你的。”
李丰道:“柳一挥也求人?”
柳一挥:“柳一挥当然也要求人。”
他说的没错。哪怕是站在武道之巅的柳一挥,同样也要求人。
他独一无二的剑道并非与生俱来,而是一点一点求来的。
习剑三十年,他拜访了国内外所有练剑大家。其中最为人道来的便是他立于王家门前数月,只为让王家老祖指点一
些迷津。
难道这还不是求人?
是人,总要有求于人的。
李丰忽然觉得眼前这家伙说得挺有道理,不愧是教授世界史的老师。
“你先说什么事情,我并不一定会帮你。”
柳一挥道:“我想求你救一下柳师兄。”
他那漆黑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李丰,说道:“你应该清楚,柳师兄以通脉之躯来斩出王境的一剑,身体定然吃不消,若无良医天明之前必死无疑。”
李丰道:“我并非良医。”
柳一挥道:“你虽非良医,但你有良药。”
他漆黑的眸子更亮,似乎要把李丰看一个通透。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李丰道:“我确有良药。”
他迟疑片刻,又道:“但我并不想救人。”
以他封天上神的性格,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是一定要踏灭落剑原,永久除掉这个隐患的。正是看在柳元宗的份上他才没有出手,但他对柳元宗的敬重之情也就此结束。
柳一挥道:“你要如何才肯救人?”
他顿了顿道,“我可以帮你杀人。”
李丰笑道:“杀人?我还不需要别人帮忙。”
柳一挥想到李丰那可怕的实力,顿时一脸苦笑。确实,堂堂李仙人哪里还需要他来帮忙。
柳一挥道:“那你要如何?”
李丰沉吟片刻,想起关于余依曼的女人劫,想起余依曼和柳一挥的关系。
他抬起头,道:“我想知道关于余依曼老师的一些事情,比如说灵魂。”
柳一挥至始至终都很和善的眼神一下变得锋芒毕露,他盯着李丰,语气也充满了杀气,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丰更加确定,看来他这位老师一定知道什么。
女人劫也绝不会空穴来风,余依曼身上一定有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越来越肯定,或许就和他两次相见过的卫武如雪有关系。
只是他到如今也想不通,余依曼、柳一挥、卫武如雪这三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李丰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他同样也用锋利的目光盯着柳一挥,道:“你应该知道卫武如雪吧?告诉我,她和余依曼老师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