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了妈妈的后事,回到家里,少了一个人感觉少了很多。
妈妈走了,想想妈妈这一辈子,守着我守着这个家,我坐在她的房间里,久久不想离开。十岁之前我对妈妈的印象并不深,她总是不在我身边,孙奶奶就是告诉我她在外面做大事情,咱们在家不能拖她后退,那时候我只知道我有个英雄一样的妈妈,我很骄傲。
直到十岁那年我们妈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才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母爱。看着她,每天忙于工作,还要照顾我的起居,开始几年还给我补习课程,后来我上学后她?又天天接送我,而别的孩子都有爸爸,我就时常问她,爸爸在哪里,那时候我不懂,每一次我问她都是给她的伤口上加了一把盐,而每次我问她,答案都是一样,就像孙奶奶当年回答我的问题一样,你爸爸在外面做大事,暂时回不来。可这个暂时是多久那时我并不知道,妈妈也不知道。
后来我大了,慢慢了解了妈妈的内心世界,她对爸爸的思念之心苦啊,可是她很少表露出来,偶尔夜里我学习到深夜都能听到她坐在书桌前静静的对着照片里的父亲和他讲话,边哭边说,可是当阳光升起的时候她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个坚强的母亲形象就是那样一点一滴在我心里铸成的,这辈子妈妈就是我心里的英雄,她可以不顾一切的背上枪上战场,也可以脱下戎装守卫属于她自己的爱情,这一等就是一辈子。这就是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爱情。
看着妈妈留下的东西,抚摸着这么多年和她留下的照片,心里一阵暖意,这么多年和妈妈拍照片时候的场景一一浮现在眼前,我哭了,在这间妈妈不知咽下多少泪水的房间我也留下了泪水,这泪水包含了太多的意义,我舍不得我妈离我而去,我为我妈妈能去追寻她的爱情高兴,还有呢?
夜已深,人已走,希望妈妈今夜可以入梦,再给我一次儿时那种拥抱。
离开妈妈的房间,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亦婷已经睡了,看着这个和我相伴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我心里也感到温暖,我也拥有属于我的爱情。希望我的家传也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了台湾的来信,他们说今年春节带着汪兰阿姨回大陆一起过年,当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百感交集,上一次他们俩来的时候,妈妈还给他们做饭吃,可是这一次为了团聚而来却终究不能团聚了。心想也好,他们来了我们就把爸爸妈妈合葬的事情办了。
我给他回了一封剪短的信,只是告诉说期待他们早日来,并没有告诉他们妈妈去世的消息,徒增他们的伤感罢了。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1986年已经到了,而我又老了一岁,妈妈走后我和亦婷就担起了买年货的重任。备好年货,一然他们也就快到了。而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他们说不过半年时间他么的怡然妈妈就不在了。
除夕前一天我在汽车站接到了他们,第一次见到汪兰阿姨,真是年轻,性格很好让人感到亲切,我把他们安排到了市里的招待所住下。而一然见到我的第一面就问到“怡然妈妈还好吗?”
“还,还好”就在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支支吾吾的撒了个慌,心想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在宾馆安顿好我就把他们带回了家里,看到家里父亲旁边摆着母亲的相片,他们就知道了,一然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看着那照片,而天然哇哇的哭了起来。汪兰阿姨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天然别哭了,赶快让你妈妈坐下。阿姨,别站着了,坐了几天车很累了。”
“你妈妈走多久了?”汪兰阿姨问到,
“那上次写信怎么没说一声,我们早点来呀。”
“人都走了,让你们白白伤心干嘛呢。来了就知道了。”
“哥,说好的团圆年没了......”
“一然,别伤心,人总是要走的,再说我妈走的开心。她说她见过你们就再没遗憾了,就想早点去见咱爸。”
“咱们先好好过个年,之后我带你去看他们。”
“哥,合葬了吗?”
“还没。”
“哥,那我们这次来就把这事办了吧,不然我怕会怪我的。”
“汪兰阿姨同意吗?”
“我妈同意。”
“行,我知道了。老家正月里不能安坟,等出了正月我自己弄。”
“也好,都听哥的。哥你能给我讲讲怡然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吗?从小到大父亲从没提起过,只是在他留给我的信里提了一点。”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厨房天然帮着亦婷做饭,和汪兰阿姨聊着家常,我这里给一然讲着过去。
“我妈和咱爸的缘分很长,只是这缘分偶尔很浅偶尔又很厚,我妈总说我爸是他的命运,命运是无法摆脱的。这么多年分分离离但总是能够互相先挂,最终也能在一起。”讲完了我们就都陷入了沉默,各有所思。
晚饭时间到了,亦婷的敲门声打破了我们的沉静,
“干嘛呢?怎么没声音,吃饭了。”
“喔,来了。”
这是我们两家人,不一家人第一次一起吃饭,今天又是除夕,每个人表面上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心里都有心事。晚饭过后,一然和我说,哥咱们开个家庭会议吧,
“好。”
一家六口人坐在了一起,为了一个共同话题,我妈和爸合葬的事情。
“汪兰阿姨,现在家里您是长辈了,想听听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