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枝梅的枪声响起来,河堤上刚刚露出了三四个头迅速地收了回去,他还是慢了一着,竟然没有打中一个人。
但是,此时的一枝梅,已然成为了鬼子瞄准的目标,虽然他在打出一棱子弹之后,马上清醒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也立即收枪回撤,还是有两三枚子弹几乎擦着他的耳边过去,也就在此时,他才注意到,还有一个鬼子的狙击手,竟然伏在了河边的一棵大柳树的后面。
却也在这个时候,先是听到了“啪”的一声枪响,就在他的身后传来,接着又听到了“轰”的一声,是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只是此时的一枝梅,已然抱着机枪从房顶上滚落了下来,他迅速地爬起身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燕飞竟然也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房,刚才那枚手榴弹正是他扔出去的。
手榴弹就在河堤后爆炸开来,将一个鬼子直接炸到了河街上。
燕飞还在房顶上显得很是兴奋,同时也看到了那个躲在柳树后的鬼子狙击手从倒在了地上,他不由得回过头,马上看到了隔壁的房顶上,竟然露出了张顺的头来。
“是顺子!”燕飞一骨碌身从房顶上跳下来,对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一枝梅说着。
“那家伙怎么也跟来了?”一枝梅嘴里虽然骂着,但是心里却十分得清楚,一定是萧凌虎担心他完不成任务,也怕他出了事,所以才会把张顺派过来。
“不知道!”燕飞答着,同时告诉着他:“他打死了树后面的鬼子,我炸死了一个,外面最多还有三四个鬼子,而且,刚才我那枚手榴弹,就扔在他们的中间,我敢肯定,还有其他的鬼子受伤!”
“冲出去!”一枝梅当机立断着。
门口的大娘还有些担心,劝道:“要不还是在这里躲一躲?”
“谢谢了!”一枝梅道:“我们是当兵的,要是躲着怎么打鬼子?”
说着,已然拉开了门,如猛虎一样冲将出去,沿着小巷一路狂扫,直冲出了小巷,冲到了河街上。
此时,实际上还有三个鬼子正躲在河堤之下,其中有两个的确是受了伤,他们到底还是害怕了,转身沿着河岸,想从原路返回青龙桥,但是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枝梅已然冲过了过来,强大的机枪火力,压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
一个鬼子掏出手雷正准备扔出,猛听得“啪”的一声响,他应声而倒,这攻被引燃的手雷径直地滚到了另外两个伤员的脚下,这两个伤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听到“轰”的一声炸响,两个鬼子在爆炸声中同归于尽了。
一枝梅冲到了河堤边,看着被炸得血肉模乎的鬼子尸体,还是愤怒地向他们打了一梭,便是他们有一口活气,此时也一定魂归黄泉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回转头来,看到了张顺还举着枪,正冷冷地在那个墙头向外瞄准着什么,分明是在搜索还有没有其他的敌人存在。
他之所以敢于那么大胆的从民房里冲出来,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因为他知道,张顺就在附近,一定不会让他吃亏的。虽然那个小子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不可否认,在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两个人的默契仿佛是天生的一般。
燕飞也跑了出来,却是来到了王铁牛的身边仔细地查看着,最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尽管萧凌虎十分勇猛地亲自带着一营,顽强地阻击着鬼子的前进,但是终于还是力不从心,在一连长尹江牺牲之后,也失去了对街道东面桥头处残楼的控制,不得不退守更北面的两处未倒的小楼。
日军迅速地清理着青龙桥上的障碍物,他们的坦克也已然开上了桥头,机炮火力已然能够覆盖这条街道前一百米距离,将萧凌虎重点控制的两幢小楼也包括其中。
萧凌虎知道,他们的阻击任务更加艰难了。
眼见着鬼子再次向前推进,如今他们的目的就是继续扫清前面的两幢小楼里的国军,从而才能够从容地将青龙桥的北面桥头的障碍物消理干净。
萧凌虎知道,他们如今躲在这两幢小楼里,其实也是非常危险的,只要鬼子坦克发射一枚炮弹过来,就足可以将一幢小楼击垮。
但是,鬼子的坦克之所以没有这么做的主要原因,还是担心小楼被击垮之后,那些瓦砾会将整个街道阻塞。他们的坦克虽然也是履带式,但是并不能意味着就可以从瓦砾堆上开过去,更何况他们的装甲也比欧洲人的坦克薄了许多,也不敢撞墙而入。
便是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萧凌虎此时更像是一个在赌场上输红了眼的赌徒。
鬼子的坦克的确没有再向这边的小楼发射炮弹,他们的机枪却怒吼着,完全将这边的火力压制。
那些鬼子步兵们,如附骨之蛆一般,在夺占了桥头的残楼之后,继续围攻着这两幢小楼,令人根本没有一点儿的喘息之机。
如今唯一让萧凌虎感到还有可守之机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还有足够多的手榴弹。
在这种近距离的巷战之中,双方也许只隔着一堵墙,近在咫尺,子弹是不能拐弯的,也不见得能够打穿厚厚的墙,只在手榴弹可以随处投掷。
在一声声的爆炸声里,从桥头残楼处跟踪而至的鬼子兵们被一次次的打退,但是萧凌虎看着自己这边的手榴弹渐渐的减少,心里头也已然没有了底。
却在这个时候,猛然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就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