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常宁镇那边独立营的人还不知道阿明已经叛变,一枝梅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再强大的敌人都不可怕,可怕的却是自己的内部出了问题
如果出了叛徒,算是再强大的队伍,也可能会土崩瓦解。
听着李贵还在前面大呼小喝着,一枝梅心急如焚,如今他被这些鬼子和伪军当成了镇的居民,想要脱逃,又谈何容易。
李贵足足喊了有半个小时,然后将扩音喇叭交给了旁边的一个鬼子佐,这个佐用十分生涩的国话说了一些安慰人心的话,说到后面还是不习惯,又转成了日语。
翻译官好像是一个哈巴狗一样,在翻译的时候,面对着鬼子佐,一脸得奴才般得媚笑,再转头面对着老乡之时,马换成了一副严峻的模样,仿佛他的话代表着权威。
下面的听众没有人喧哗,在鬼子的刺刀和伪军的枪械之下,所有的人都十分顺从地听从着这些汉奸们的指挥。
“现在我宣布咱们延陵镇维持会的会长”李贵后按照鬼子的要求,指认了镇子的一个士绅当维持会的会长,那个士绅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只得在鬼子的刺刀威胁,拿到了一张委任。
一枝梅原以为这样完事了,哪知道鬼子又把这些老乡们驱赶着到镇西的昌国寺,他也只得跟着人群沿着长街走去。
在人们进到寺庙里之后,鬼子把两挺机枪摆在了门口,如果有人想要出来,肯定会被子弹射。
“这是怎么事”有人问着那个当任的维持会会长,这个会长也莫名其妙,出去跟鬼子佐交涉。
不久,维持会的会长到了庙里,一脸得苦相,告诉着人们,这些鬼子需要大家的犒劳。
“犒劳”一枝梅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们要我们出十个花姑娘如果不出,不放我们家”维持会长无可奈何地道。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气炸了肺,很多人激奋起来,想要冲出去跟鬼子拼命。
但是,庙门突然打开来,李贵从外面走进,人们马安静了下来。
“大家不要激动”在这个时候,李副队长反而十分得平静,问着“你们要是找死,那冲出去,保不准全镇的人都会被东洋人杀掉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一句话,立时令刚才还愤怒异常的人们,熄了火一样沮丧起来,谁也不愿意找死。
“还是听我一劝吧”李贵好言地道“咱们镇又不是没有暗娼,要是没有,找几个寡妇,满足一下东洋人的yù_wàng,然后大家消灾,我也算是交了差”
“天良丧尽呀”一个老学究骂着。
李贵身后一个治队安的兵走过去,“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瞎说什么不要命了”
那老学究捂着自己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贵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这也是好意,让你们自己挑出人来刚才你们不知道,这些东洋人要自己往人群里抓人的,我好说歹说,才让那个长官答应下来你们要是不自己选的话,一会儿等东洋人自己来抢人,可不知道会抢到谁了”
这一句话,立刻又令人们安静下来,那个维持会长只得在人群找出了几个年岁较大有些威望的人,商量着办法。
一枝梅从人群悄悄地出来,沿着庙墙的边缘来到了门口处,他知道,如果他想要顺利地离开这里,也只能找这位李副队长帮忙了。
“干什么”一个治安队的兵十分警惕地看着一枝梅走过来,马开口问道。
李贵也转过了头来,一眼看到了一枝梅,脸露出了惊讶的样子来。
“李哥”一枝梅低声喊了一句。
“让他过来”李贵命令着持枪的兵。
那个兵放下了手的枪,让一枝梅走过来。
“你怎么还是到了这里”在一枝梅走过来的时候,李贵不免压低着声音埋怨着他“昨天晚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到延陵来吗”
一枝梅笑了笑,编着瞎话“我这不是为了我那个朋友,想给他报个信,让他也出去躲一躲,哪知道起来有些晚,赶到这里被他们抓到了”
“见到你那个朋友了吗”
一枝梅摇了摇头。
李贵想了一下,再一次压低了声音“这个地方不要久待,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还是有些排斥东洋人的,要是他们真得不能够满足东洋人的要求,只怕”他说到这里便打住了话头。
“可是我出不去呀”
李贵想了一下,转身叫道“胡西瓜,过来”
一个挎着盒子枪圆头圆脑的家伙连忙跑了过来,一枝梅马看出来,这个家伙肯定是一个小头目,应该是个小队长。
“你带我这个兄弟出镇子去”李贵指着一枝梅。
胡西瓜打量着一枝梅,有些担心地道“太君不让任何人离开这里吗”
李贵把眼睛一瞪,道“他又不是这个镇子的人,只是走到这里被抓进来了,一会儿你让翻译告诉太君,说他是我们的兄弟,要县城”
“是”胡西瓜着头。
“多谢大哥”一枝梅向着李贵一拱手,心暗自侥幸,若非是昨天请他吃了一顿饭,这位李副队长又哪里好这般说话呢
李贵挥了挥手,却道“我这也是看在你是王营长表弟的份,豁出去了”
“明白明白”
一枝梅跟着胡西瓜走出了昌国寺,沿着东街走向镇子的东口。
果然,在镇东口处,有鬼子设下的哨岗,一个鬼子小队长询问着他们要去哪里,胡西瓜按照李贵的话,让翻译说了一遍,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