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城的小巷之中。
一伙人逼住一个贼眉鼠眼的小青年,带头那人喝骂道:“王想才,你个王八蛋你想躲到哪里去,收了我们廖爷的钱,却不给我们廖爷办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说,那方子了?”
“方子没拿到,那娘们厉害得很,族里的族长们护着,根本没有办法到手。为他您的事,我爹还倒赔了三十两银子。”
“没拿到?你爹赔钱是你爹的事,少他妈的往廖爷的头上栽,说——什么时候还钱?”
“求您再给宽限几天。”
“宽限?”
“求求您……”
“拿了银子不给爷办事,给我往死里打。”
几个手下对着王想才是一顿乱打乱踢,那带头之人却走到小巷的深处,转了个弯,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躬身行礼。
“廖爷,看来,那方子这样是到不了手的,您看……”
“看什么,现在酒楼里,只要来人就点豆腐,我们没有,他们就往白云居走。”
“要不,我们再让东家去请那红翠坊的当家青倌小桃红来坐堂。”
“请什么请,那小桃红贵得要死,现在这生意,哪里还请得起,再说了,那几个小娘们早就没用了,就她那两下子,别人早他妈的看腻了,人家现在都去听说书去了。”
“那就也学他们那样,找个先生在堂中讲书?”
“讲个屁啊!天香城所有的都给他达成了协议,不到任何一家酒楼里讲书,坐在家里不干活每月还能拿一百文钱。违了约却要赔千两银子,试问还有谁敢来?”
“那我们怎么办?”
“没事,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老掌柜的说了,他明天亲自去王家村走一趟……”
回到王家村,方嫂子已带了三个伶俐的小媳妇和一个黑脸汉子等院中。
以后豆腐作坊的事,陌千雪便不想再去细管了。就交给方嫂子一手操办得了,让她当个管事,工钱涨二百文,方大堂帮她打杂,搭手干些搬搬捡捡的事,也给六百文钱。
当管事不只是有工钱,听陌千雪说年底还从豆腐作坊的盈利中提出一成给他夫妻二人,方嫂子可是喜欢了天。
现在这夫妻二人,可是全心全意的为着她。方嫂子对她那更是打心眼里的尊敬,真的就是拿她当主子看的势头。
四人中,两个小媳妇跟着方嫂子桂花和春燕一起做豆腐和其它的豆制品,那黑脸汉子便和方大堂一起干粗活,霉豆渣。
另一个小媳妇菊娘,却是跟着陌千雪准备去码头食馆里做掌厨的。她那码头的食馆可不想请什么以厨,工钱贵,矫情还做不出什么新花样的菜式。
这都是陌千雪通过家世和人品综合考虑的人选。
两个小媳妇是李姓人,那个黑脸汉子是高姓人。
菊娘。是曾经把她从水沟里背回来的那个李三磊媳妇,修房子的那几天她来帮过忙,话少心眼实为人不错,手艺也很好,陌千雪可是当时就表了态,让她今天过来。
若是再能来一个厨房打杂的就更好了,陌千雪暗暗思虑着哪个人合适。眼里有活,活不多,还得任劳任怨。
也急不来,刚开业生意不会太好,一时半会还不要紧,慢慢的再去琢磨。
收拾了心情与几人又闲话了几句后,又指挥着方嫂子等人,把作坊好好的打扫了一遍,该归置的都一一归置,明日早上一到,就可以直接开工。
抬头看头色,已是不早,照理说只是去办个手续,宁少卿也该从城里回来了,陌千雪已经做好了饭,有些焦急的站在门口等。
刚才她还专门的让栓子去保长家看过了,栓子汇报说保长早就回来了。
栓子回来还说,保长的脸色不好。
陌千雪心里嘀咕,不知是不是宁少卿那少爷的扭脾气又犯了,冲撞了保长。
站在门前的那颗大树之下的陌千雪,心里空落落的。从来,只要她从外面回来,宁少卿等着迎她回来。
先生的身体不好,身上也没有钱,没跟着坐马车一起回来,这可怎么是好?
难道,拖着病弱的身体从天香城走回来?这怎么得了!这人的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上一改。
想着想着,陌千雪就怨起保长来了。这人太不厚道,还一族之长,气量如此之小……
百转千回,怨过骂过……
再抬头,一个优雅的身影从远处走来。落日的余光金黄,洒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为他披了一件金色的光环,让他的身影有如大神临世般看不真切。
天香城,白云居。
李掌柜急得如热锅中的蚂蚁,“七公子,听说迎客轩的老掌柜明天要亲自去王家村,重金买宁娘子家做的豆腐,您快些给拿个主意吧。”
“不妨事!”七公子摇着小扇,文丝不动。
“老奴知道公子和宁娘子有过协议,她家的豆腐我们白云居包到今年年底。可是,听说迎客轩的掌柜可是要出重金去买啊!宁娘子人品虽然不错,可也难保不为重金所迷。”
“就是啊,公子。咱白云居经过这二个月的打拼,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那迎客轩的东家,什么龌龊的手段都会使,这薛掌柜是那吴大富正当宠着的姨娘亲爹,听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能把咱们酒楼给干熄,他绝对会砸下大笔的银子的。”
阿陆在旁边附和着李掌柜的话,他记得七公子刚领命整顿洒楼,那几个庶出的少爷就在那里冷嘲热讽。
说什么,这白云居还能支持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