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平奇随着风玄穿过回廊,不知觉越走越深,这时已是至山间僻静处。
直见此间茂林复杂,远离紫玄殿,已是紫云禁地,寻常紫云弟子根本不敢踏及。风玄又多走了几步,直至一片荒地之间这才停下,夕平奇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小池却“吱吱”叫个不停,垂涎着他怀中异果。
“小十一,你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风玄站在原地,轻声问道。
夕平奇久思无果,回道:“弟子愚昧,不知……”
“荒唐!”风玄没有等他说完,突地勃然大怒,转身喝来。
夕平奇身子大震,立马跪了下去,怀中异过滚落一地,慌张道:“弟子愚昧,不知师父为何如此生气。”
风玄微微一叹,凝思半晌,才道:“起来罢。”
夕平奇喉中一阵吞咽,思了片刻才又缓缓起身来,风玄见他如此,不由深叹一息,没好气道:“你元体赤红一事,究竟怎么回事!”
夕平奇道:“弟子也不知。”
风玄冷哼一声,道:“你不知,天底下元体多为白色,就连天资强者也不过为淡淡之青,怎么到你这里偏偏成了赤红之色!”
夕平奇心也生奇,自己一直照着良子鸿传给自己的三元化清决练习,未曾有差,所以一时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错,只好低着头,静默不语。
风玄看着眼前这个弟子,眼中流动着异样的情绪,他怔了片晌,不由微微叹息,又道,“你当真不知?”
夕平奇抬起了头,眼神坚决,道:“弟子决然不知!”
风玄眉头一蹙,道:“那老六他也从未见过?”
夕平奇一时怔住,呐呐张嘴却久久说不出话,风玄见之有异,猛然大喝,道:“说!”
夕平奇身子一抖,忙道:“六师兄他见过,可能是事情繁多,所以一时便忘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心中不禁对良子鸿生出愧疚之意,但他又怎知良子鸿此时正和元景二人在云溪边上嬉耍散步,风情愉悦,好不自在。
风玄双眉不由皱得更深了,就似这漫山树丛,被风吹起了层层波澜,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缓缓伸出一手,道:“既然如此,你且将头伸过来。”
“是”,夕平奇毫不迟疑,将头伸了过去。
只见风玄伸出两指,运出一道青光点在他百会穴上,直过半久才轻咦一声,心自道:这臭小子道法不深,丹田之处倒比寻常之人宽厚许多。
随着他指法变化,夕平奇身上不断亮起阵阵青光,不仅如此,随着时间渐进,他的面容之上更是惊色愈深,如受奇事,一时间,竟是不由将两指停在夕平奇神阙之处,怔怔入神。
“呼”,忽地一阵山风吹来,风玄身子一动,沉吟片刻,急问道:“你除却三元化清决与御风诀外,可还有学过其它法门?”
“没,没有。”
夕平奇脸色一白,双脚不住一软,差点站之不及踉跄跌下。
风玄瞧他脸色发白,结结巴巴,正是说谎之意,不禁大怒,斥道:“说实话!”
夕平奇震了一震,胸中一阵翻腾,只见他眼珠左右横转,似有雾气朦过,不争气道:“是爷爷,他从小教给我的强身法决。”
“强身法决……”风玄怔了片刻,喃喃自语道,又过半晌,他脸色显是缓和许多,但仍是皱眉,道:“那强身法决可有什么奇异的摄气之法?”
夕平奇摇头道:“没有,只是寻常强身健体之诀,与三元化清决的摄气之术相比没有什么差异。”
“哦?”
风玄吸了一气,脸上惊疑不定,他本想再问却又将身一顿,没有开口,直过半晌,才终于忍之不住,问道:“你父亲可有练过此法?”
夕平奇拢共与夕尧相处不过半月,而且多半时日都在剑上度过,从未见过他有过打坐修行,更是不知晓他有没有修炼过此法,于是只好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与父亲相处甚短,从未见过。”
风玄深思良久,忽然喃声道:“会不会,你爷爷之死也与此术有关?”
夕平奇怔了一怔,却道:“这强身之法又不是什么厉害法术,他们怎么会觊觎呢?”
风玄摇头道:“越是厉害的功法表面看起来越是稀疏平常,单拎出来或许毫不起眼,但若与其它法术或法器相结合便无端强横,少有相比的法术。”
夕平奇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三种法决之间的隐秘联系,不由心慌阵阵,但他不敢妄自菲言,于是怔在原地,不敢出声,好在风玄正也沉浸脑海之中,没有多去在意他的紧张脸色。
过了片刻,风玄这才脸色一整,道:“小十一,今后对外要少用元体,尤其在紫云观之外,知道吗?”
“是。”
夕平奇呐呐回道,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风玄脸有急色,丢下一句:“我有事便先走了,你也尽快离去,那边的长老堂万万不可靠近,记住了么?”
夕平奇应了一声,只见风玄身影如幻,方才踏出几步就缥缈不见了身影。
此间,一时风起,静默无声,四周枝繁叶茂,忽起一阵薄雾,夕平奇看着青黑天色,不时打了一个冷颤,正要起身离去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异光,让他不禁朝周围看去,连连唤道:“小池?”
青黑夜下,视线模糊,夕平奇寻了一阵后才发现它端坐在身后不远之处,两只前爪顿在半空,鼻尖向前方嗅动不止,一副馋姿尽显。
夕平奇无奈叹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