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凤染瞥了眼二丫伸向他的手后,只兀自缓缓道来,“顾小姐做的鱼当然算是美味佳肴,只是你的鱼乃是天然而赐,所以以这成本计算你只应得这么多...”
他以眼示意了下黑衣人荆,后者便自袖中取出来一两银子,“谢顾小姐。”他还双手奉上给二丫。
可二丫的目标本就是那锭银子,所以肯定是不愿拿这一两的。只是她也知这段凤染难缠得紧,不然也不会与她说这鱼不用钱,所以要扣除鱼的成本,只这怎么可能?“段公子,不论这鱼是否要钱,可本身这鱼吧,确还是我抓的呢!那这个总要算了吧。”二丫心道,这人竟然要和她算的如此清楚,那她便就跟他好好算算帐。
“恩,这可算到工钱上,可加上这烹调,一两银子应是够了,而且据段某所知,这一顿一两,已相当于你的丫头一月的月例了吧。”
二丫心里一惊,因没想到这段凤染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而且说到阿水的月例,以一个贴身丫头而言,本不应该只这么少,因为在苏家,贴身丫头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大丫头,如那老夫人殷氏身旁的紫竹,一个月足有三两,只是她的情况与阿水的又不同,紫竹服侍的乃是苏家后院高堂,而阿水服侍的只是个投奔苏府而来的表小姐顾晓芙而已,更何况她阿水的卖生契又不似二丫这般掌在苏家的手中,所以折衷来说,一两接近于如芍儿那般二等丫头的月例,所以可见苏府后院在二夫人吴知月的执掌下真是事事管的既严苛又不能说无道理。
所以如此情况下,与一个竟然能把内宅女眷月例都摸清的人来争论,二丫自是没有胜算的。可是她可舍不得那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心中到底有些忿然,只是段凤染与二丫争论过多次之后,自是找到些先发制人的规律。所以他仅用后面的一句话遍就成功堵住了二丫的嘴,“是了,说到工钱,这顾大人骑的马加上顾小姐坐的车,也等于是段某租赁给你们暂用,所以...”
二丫一听便瞬间泄了气,只道这段凤染真是个睚眦必究的小人啊。可他也聪明。那时在应承了顾洪时只说可搭上他们一程,而又未道明是相帮还是另有条件。所以这相争之下,二丫便立即处于下风,于是她只能不甘心地嗫嚅道,“好,一两就一两...”可于心里又补充了句,吝啬鬼!
她这反抗没有结果,所以终是从黑衣人荆的手中接过那一两,只此时把它捏在手中后,才越加觉得如段凤染这样的人还不知该怎么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因为只看他于这银子一事上还要与她一个女子如此斤斤计较就知道了吧。只是如果对象是这辛九娘子呢,二丫又叹息了口气。只叹老天对段凤染这斯也算是厚爱了,那江南双殊之一的辛九娘竟然会欢喜段凤染,所以这不是有福那又是什么?而且这辛九娘子也是商女,也就说,他们两人很可能会一起斤斤计较!
所以二丫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样的情景:一天。这段凤染与人在讨价还价中,而就在争持不下之时,辛九娘子来了,对方见一端庄姑娘而来,便以为至少会帮她说说话,可孰不知,这来了一人,竟还是帮着段凤染的,所以在这左右夹攻之后,最后这商户无法也只能按段凤染所要求的价格去卖给了他。
这就是珠联璧合吧。二丫想到辛芷兰,而辛芷兰也在看着二丫。她自觉这种两人间熟络到可以互相不避讳就如此的吵闹的,只这些却让辛芷兰非常艳羡。因此之这样相比之下,她与段凤染的相处却是感觉有礼却生疏的。辛芷兰一想这些,便是边吃鱼边心不在焉,所以这一不注意,一鱼骨便就让辛芷兰给连着鱼肉吞了进去,“啊...”只是这鱼骨正好卡在她的喉道之中,所以她捂住了喉咙,样子显得很难受。
“寻小姐可是吞了鱼骨?”二丫见得她痛苦的样子,一时也把剩余的鱼串给扔了。二遂立即上前相问。
而辛芷兰现在感觉自己连应承都困难,所以只小声的“恩。”了一声后就算是回应了二丫的话了。
段凤染也立即行至辛芷兰身旁,扶住辛芷兰喝了些水后,进而让她弯下了腰,以试图让她把这鱼骨给咳出来。可这鱼骨终是卡在喉道内不得而出,而且就似那处于不上不下之间。
这误吞了鱼骨,二丫小时侯也有过。所以她还记得当时爹也像段凤染此时一样让她喝了些什么,然后再试图吐出来。只是,又好像不是吐出来,反而还是把那鱼骨给咽了下去。所以她不可能是喝水的...啊!是醋!他爹当时就是让她喝的醋啊!
二丫于是与阿水急忙说道,“你赶紧去客栈那要一碗醋过来,要快!”
由于这个乃是土法子,所以阿水自然是不知二丫让她取醋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因为又说这速度要快,所以阿水自是一刻都不敢怠慢,遂以拔腿就跑的方式,向那客栈奔去。
而同时的,二丫又怕那客栈万一没有醋了该又怎么办,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让她辛芷兰的鱼骨吐出来,所以二丫又道,“辛小姐试试以自己的手指抠一下这喉道,看能否把那鱼骨给吐出来?”
段凤染见二丫边说边示范的做了动作,自也不知这方法是否有效,只就算喝了水,这辛芷兰还是不得而吐,所以即使这是什么土法子,他当然也觉得有必要试上一下。
辛芷兰此时很疼,所以这死马当活马医之时,自是任何方法她都要试下。所以她如二丫那样先把手放入口中,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