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道的明日便是从今晨开始,可确切来说,这主角乃是二丫,可这顾府里起的最晚的却是她。
而当二丫蒙蒙松松地看向窗外时,竟发现这天色还未大亮,月亮还余一角,所以那太阳自还藏着,见得如此情形,二丫来了些起床之气,“阿水啊,这天都还未亮嘛,用得着如此之早嘛?这之前去贺府的赏花宴时,也没那么麻烦啊。”
可阿水的心思却不在于二丫的话语,反而见二丫扭头而来,还道有点紧张这好不容易弄好的发髻,“哎呀,小姐你别扭头过来了,头低点,对...就这样。”
阿水矫正着二丫的坐姿后,又看了眼二丫的发髻,只是她就算已尽力了,却怎么也梳不出紫竹所梳的效果,所以她嘴里忍不住嘀咕着,“那个紫竹明明就是这样梳的,怎么我如此梳了却不像呢?”
这头顶处传来的嘀咕声,二丫自然也听到了。不过说到苏家老夫人殷氏身旁的紫竹确实于女子发式上是一把好手,而且难得的是,她竟还会不断地自创和翻新发髻样式,而这也令得她颇得殷氏的喜爱。不过说实话,二丫就自认为那烦琐而又颇沉的发式还是有一次经验就算了,因为她实在不喜而且还有些抗拒。
所以二丫道,“阿水,你还是梳些简单的吧,随便弄个髻就好了。还有,你可千万别在我头上戴上过多的头饰啊。”真这样的话,她的脖子可是会再一次的受不了的。
但是阿水却不能答应。因为她认为就算不能让自家小姐在那赏梅会上艳压群芳,但至少也要使得小姐看起来清丽动人,而且最好是去一趟便可带回来一个不错的姑爷,“呵呵...”
看着阿水毫无征兆的笑意,二丫于镜中便是一副疑惑的样子,“阿水,你有听我说话么?”二丫在悠着问,因她不敢动,遂只得直着脖子。所以连着此时说话也感觉怪别扭的。
但阿水好似压根没听见,还把那首饰木盒内的所有饰物于梳妆台上一字排开,然后才问二丫,“小姐你可想戴什么?”她边问边也拿起其中一支簪子对比着二丫的发髻。
二丫本想脱口而出一句随便,可她却很快止住了。因为她想着,如若自己又道随便,那就是再让阿水自个拿主意了,而就她以为,如此一来,这阿水便更会往她的发髻上插满簪子。所以她这次还真得拿主意了。
“就那支吧...”二丫指的是一根简单的梅花玉簪。
阿水拿起这梅花玉簪看了看。第一眼便觉得这簪子过于素净。但此次既是赏梅宴,那么这梅花玉簪却也应景。可如果是配这梅花玉簪的话,那这发髻如若过于烦琐了反而还不美,所以这样一来她倒是不能照着那紫竹所梳。而是尽量的梳些简单的发髻便可。
不如就这样吧!阿水于心里描绘了下这这流程:她准备在二丫的发间梳个垂髻,然后在垂髻上插上这支梅花玉簪,至于这髻前再点缀些梅花形状的绢花。那这样一来,倒比之那烦琐发簪更让人觉得应景而清丽吧。
如此的话,她倒是还得心应手了,所以这只过了片刻之后,阿水便让二丫抬头,“小姐你看看,这样子可还满意?”
二丫端详着镜中的人。看着虽发髻简单,头饰也少,但如此却就让人觉得合适非常。而且还多得顾晓芙本就清秀的脸庞,再加以些打扮,也就有了那锦上添花的效果。可二丫一听阿水要为她抹些胭脂时。她却仍是抗拒着,“别别,这一抹的,便要红的都似那猴子屁股了。”她本已妥协的上了些粉,只这已经算是极致了。
“小姐,就抹一些,一些?”阿水把胭脂盒凑到二丫面前,直逼得二丫于座上起了身。她当然是要回避的,所以这一个要抹,而另一个又不愿意,便也就很快形成了追逐之景。
“就抹一些...”阿水边追着边契而不舍地喊着。
只二丫则以那桌案隔开了与阿水的距离,“不要,绝对不要...”她也回道。
而当二丫灵敏的躲过阿水朝她伸过来的手后,阿水却一个刹不住脚,把那胭脂抹到了刚至这里的顾洪。顾洪本是过来看看二丫准备得如何的,所以他自是没有防备,所以他当然想不到,这自己一来便来了个女子上妆。
至于这‘上妆’之位乃是顾洪的鼻梁,加之胭脂的香气虽淡但也呛鼻,也就令得他打了声喷嚏。
见此情形的二丫当然只来得及捂住那快要惊讶出声的嘴巴,而阿水则双手互相绞着,站在了二丫的身旁不敢作声。
顾洪似还未反应过来,只以指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虽不太懂得女子的上妆之物,可这些红色,他却知道是那胭脂,只他此时有怒却也不是因自己鼻梁上那一抹红,而是见这刚刚阿水追逐着二丫时,这被碰歪与碰倒的桌案和椅子时,也就有丝怒意燃起,“芙儿,你怎么还在玩呢?”
二丫还是第一次见顾洪绷着脸朝她发火的样子,所以她自是把手放下,转而与阿水一样也互相绞着手指不敢出声。
不过这招倒是挺有效的,因为那顾洪见二丫垂头,竟也就气消了一半,而且看自家女儿这活泼的样子,似乎也不那么抗拒那赏梅宴,也就道,“好了,爹也不是在骂你,只这规矩...恩,还是得麻烦如夫人帮忙找几名教养嬷嬷来,毕竟这要出嫁的年纪,女孩子还是得好好学学。”
二丫一听又要学规矩,便于心里头直喊糟糕。而她遂昵了眼阿水,但后者却也一副怎能够怪她的样子,而且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