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敦伦时,女子如有落红那便是初时破身之相。所以阿水的犹豫自是有些道理,可她又想,如果就这般递给姑爷看,那会不会显得她有些刻意,而昨晚,就在这两人圆房前,又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也就是说她阿水理应是不知才是。
阿水抱着被褥,只立在门前寻思着,所以二丫此时看到的情景,乃是一上身套着棉褙子,下身着棉裤的女子正皱着眉,那样子就似在犹豫不决。
“可是还漏拿了什么?”二丫以为阿水是在想着是否还有东西要一并拿去洗了。
阿水侧身道,“不是...奴婢这就去...”她其实还没决定是否要去找段凤染,只是此时为了避免引起二丫猜疑,所以她想着先出了这屋子再说。
而她刚出门,从走廊尽头行来的人,正是黑衣人荆。他一见阿水抱着已挡住了她脸额的被褥,便快行了几步,继而想着以手接过。可这被褥因有了落红,因此自是不能让黑衣人荆碰的,“不用了,也不重...”阿水貌似自然地挡开黑衣人荆伸来的手,只微笑道。
黑衣人荆不作他想,也只能作罢。而阿水则问,“姑爷现在可是在书房?”这些日子,段凤染多是在书房里,所以阿水才有此猜测。
“公子此时在主堂,你...是否有事?”黑衣人荆觉得阿水有些不妥,便认为她定是心中有事。
“傻子,我能有什么事嘛。”阿水喜欢喊黑衣人荆傻子,只因为她觉得,明明这人就比旁人要高,比之武功要好,可有时候他的呆和木讷,实在让阿水忍俊不禁,并且还觉得他透着一股子傻劲。
“没事就好...”可黑衣人荆呢,即使阿水如此唤他,他也自是万分情愿的。而这,可能就是情爱之力吧。
“公子此时在主堂,可是有要事?”阿水又问。
黑衣人荆回道,“管家擅自留下了几人,他想让公子过过目。”
阿水点头,可她再细想,只这些仆从中不知是否有丫头婆子,而这涉及到后院,自然也得让二丫掌眼,“要让小姐过去么?”她问。
“公子之意,乃随夫人之愿。”黑衣人荆接着与阿水道,“我先过去了...”
“恩。咦,这信...”阿水如果没瞄错,这黑衣人荆手中的信封上,正写着辛氏二字,所以她才多问了句。
黑衣人荆在阿水面前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所以他道,“这是江南辛府的信笺。”
辛府,辛家九娘,辛芷兰!阿水以自家小姐的敌人为敌人,所以她自是会站在二丫一边,而她此时脸上不显,仍是一副笑mī_mī的样子,“哦...那你快去吧。”
黑衣人荆定定看了眼阿水后,才大步流星地向主堂的方向走去。
而阿水自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人便似打了鸡血般,可她认为自己如此,也是为了与自家小姐一起同仇敌忾罢了。虽然她是不知这信笺的内容,可有此一来,却帮她做了个决定,那便是她要让段凤染看到,这被褥上的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