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家宴弄得苏家族人们都颇为唏嘘。
可让他们奇怪的是,这班戏子杀手没有杀一名苏家人,而且若说他们是为了求财,可苏府内的财物又没有任何被偷的迹象。
“可他们都提着刀,你说他们莫不是未寻到目标吧。”苏二公子苏士清代表苏家嫡系出面,在苏府门外一一送离这些叔伯兄弟们离开,而一族叔和他告辞之时,显然仍是余悸未了的样子,现在回忆起来竟还有些发抖。
“五叔,莫要多想,歹人已被官府抓获,一切等待衙门查明便是了。”苏士清自己也是疑惑重重,但是关乎到嫡系一脉的声誉,也就不想族人们对他们有不好的猜想。
这位五叔点头,道了句“也罢”,也就让苏士清止步,拱了拱手后便疲惫地转身离去了。
“二公子,老太爷让您过去。”一小子在整理清扫的奴仆们中左穿右插,他来到苏士清面前便说道。
“恩,告诉老太爷,我这就去。”苏士清一拂袍,落了几步石梯后,便返回至大堂。
此刻的堂内,只余苏家嫡系四房人。老太爷苏朝荣和老夫人殷氏赫然就坐在了主位上。
“人都送走了么?”苏老太爷见苏士清回来便放下了茶盏。
“已经都离开了。”苏士清回道。
苏老太爷“恩”了一声后,又转向苏大管家道,“管家,那胡县令可知该如何说?”
苏大管家立即上前回道,“老奴已经把您的意思和那胡大人说了,那胡大人也说已是把这些‘盗贼’捉获。”
如此说来,这起戏子杀手便当作盗贼咯,可苏三老爷似乎不满意,“爹,这些人一看便知是江湖歹人,这如何只说是盗贼?”应该治他们更重的罪才是啊。
“那你说该如何?苏家声誉我看这回真是远扬了啊。”苏老太爷一拍桌案,霎时让大堂内噤声一片。
“...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三老爷苏?n退回至自己的位置,他此刻已没了平时那股子fēng_liú劲,在其老子面前,作起了俯首状。
老夫人殷氏本是不想出声的,但听到苏老太爷有些指桑骂槐,于是便道,“三小子说的也不错,那些人,我看就是一群暴徒。”
“是...这好好的家宴竟弄得如此境地,而且还被外人看到了。”苏老太爷本想随了这殷氏的愿,好好弄个家宴,却不料还是弄出了此等事情。
外人?殷氏知道他说的是段凤染,于是也就嗤笑道,“外人么?那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也是否为外人啊?”殷氏眼睛一昵坐于一旁的苏菀惠,这苏家小姐中,现已出嫁的便只有她。所以这说的是谁,大家一听便知。
可这分明就是在刺苏老太爷的心窝窝,谁不知他最宠这个庶长孙女的,于是他站起来,也不顾殷氏的面子,对着她厉声而出,“这江南众多戏班,偏偏还招惹了这等来路不明的人进府,苏家子孙,我看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了。”
苏老太爷一句冷哼,那边苏士清立刻匍匐跪地,“祖父,孙儿知错了。”
至于苏士湍,他是听懂了苏老太爷的话,可这羔羊已有,他又为何要跪呢?可他的不愿,并不代表那大夫人韩氏的意愿。
只听她也小咳了一声,这苏士湍也就跟着这苏士清,不情不愿地也跪于地上,随道了句,“祖父...孙儿有错。”
苏老太爷看着这跪于地上的两个孙子:一个是于仕途上还颇有些前景,却被一妓子迷昏了头的嫡出孙子;一个是从来就是那沾花惹草的主儿,往后也只是等着分府的庶出孙子。
这两个人还真不知谁比谁强,苏老太爷看着叹息,可老夫人殷氏却是涨红了一张脸。
这说的可是她的嫡亲孙子啊,这苏朝荣还真是眼中只有那于氏么?
“清儿,湍儿你们起来,这事怎么能胡乱认罪,谁招惹的还真不知呢!”殷氏护短地轻哼了一声。
“真是慈母败儿。”苏老太爷摇头,但还是在拂袖离开前,不忘向苏菀惠道了句,“惠儿早些回去吧。”
“好的,祖父...老夫人,菀惠回去了。”苏菀惠没有像苏菀绣,苏菀毓她们一样喊殷氏为祖母,她其实也自知因自己的亲祖母于氏的关系而一直惹得殷氏不喜,所以在刚刚那一昵之时,她便打算带着雪儿回去夫家了。
那殷氏果然只随意‘恩’了一声后,苏菀惠就抱着雪儿告辞了。
而大堂内,随着苏老太爷的离开,三房三老爷苏?n和其夫人罗氏说要去看看苏菀荀醒了没有也离开了,而四房四夫人方氏也因苏菀惠的告辞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内。那么剩下的就全是大房和二房的人了。
这时的老夫人殷氏才算是隐忍了好久,“起来,都起来,还跪着做什么!”她其实也自知这两名孙子最近真是太不像话了,可自己骂是一回事,被苏朝荣当众骂着又是另一回事。
“吴氏呢?”老夫人殷氏想问下后院的情况,这才想起了二媳妇吴知月不在此大堂之内。
一旁的袁??爸?雷约抑髯酉衷诩?洳辉茫?谑且裁?氐溃?岸?蛉怂邓??タ纯慈?愫凸吮硇恪k凳牵??惚幌诺搅耍??吮硇憔故撬さ搅送取!?p> “这...真是...”殷氏合眼,又捂了捂额间。
她想到,这戏班子如若真要说出到底是谁招惹的,其实她早已是心中有了丝清明,可她总不能怀疑是自己的儿子在引狼入室吧。
因为那信中所说的,要好好款待段公子,而且还指明段公子喜欢听哪个戏班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