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得长点记性了!她拍了拍双额,想说让自己提起点精神来,可就在这时,一阵摄人的凉意竟由她的肩膀处传到了全身!
心中骇然间,随着慢慢地偏头一看,“娘...”娘呀,才刚喊出声,那凉意又更与她的肌肤贴进了一步。那意思任谁都知道,是叫你不许叫,不许动吧!
“我不出声,不...出声,这位好汉,您的刀可要小心些啊。”二丫怕的说话都不利索了。真怕这刀一不小心的,就把她的细脖给抹了。
“你是什么人?在这做什么?”
声如洪钟,不用回头也知这声音的来源肯定是个彪形大汉外加是个练家子。
“我在监督,那个偷......”看,二丫本下意识的如此回答,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又不能不让她顾虑着,而且如果真那样说,不就等着下一刻被“喀嚓”拉?
可是不能说偷看,那到底说什么呢?偷听?不行,这不与偷看一样么?偷...偷......二丫提溜着眼睛,啊....正好瞧着那楼上的人头涌动!
“我在偷人!”对,偷人,二丫心里如今可觉得要感谢下遇到大公子那破事了,怪不得当时芍儿说不可走那边,原来竟是在干那偷人的事么!
可二丫你知道这偷人可不是纯约会啊!天晓得二丫并不觉得偷人是贬义词啊,如果知道,她还会如此用到自己身上?当然这是后话了。
“偷人?”身后人似乎有点诧异于如此的答案。
于是这下一个的动作,便是提溜着二丫的后领和扭着她的一双手,没有让二丫有任何的反抗机会,便把她赶上了靠于秦淮河畔上的一艘画舫上。
“我都说了,偷人,偷人!你怎么还不放我呢?我告诉你哦,我可是苏...我可是有主子的人哦!”二丫被提拿着难受,心道如今也不怕了,想说反正横死都要豁出去的,她想着,或许报上苏家,这人应会有所忌惮吧,可,自己虽是在表小姐的授意下才跑出来的,但是实际主人家却是苏家,而她的偷溜,可没经过苏家的同意。所以,这下又不能说了,哎,她已经开始自认倒霉了。
“公子,小人在林中抓到了个鬼祟之人。”
汉子提拿着二丫,进入到画舫内,一个推攘后,便把二丫按倒在了地上。
二丫低着头,一副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敢抬头,只朝着一处方向道,“大爷,我真的只是在偷人啊!”
她尽量得使自己看起来弱小无害,想着,只要自己低微,或许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大爷您,英明神武,孔武有力,男子看见您,那是...那个跪地匍匐,女子看见您,那是...额...一眼倾心,您真是世间少有的伟岸男子!像您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冤枉我呀。”
二丫把那说书人的词一个劲地往面前这坐上之人套,想着,好话谁不喜欢多听呢。反正拍拍马屁,这可是她从苏家的奴仆们学来的,而且似乎主子们也都喜欢听,想说,这人都应该一样吧。
她暗自偷笑,正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时候,下一刻,却不料一剂清冽之声使得二丫的幻想破灭,“英明神武,孔武有力...是少有的伟岸男子么?”
“是啊,可...不是么?”二丫此时还未觉得声音有何不妥,本就准备咧嘴继续谄媚,但是当她准备继续地套好话的时候,不料这抬头一瞧,面前之人哪是她想象中的一脸胡须,野蛮粗壮之人啊,这...这分明就是那说书人口中的观之可亲的翩翩玉郎嘛!
怎么形容呢?给二丫的第一个感觉是,此人的眼睛仿佛能溢出水,但是看似温柔可亲,却又叫人觉得近之而情怯。鼻梁高挺,唇瓣凉薄,墨眉轻蹙间竟因为...这桌案上的一盘棋?....难道说他这是自己与自己下棋?
可更让二丫感到奇怪的是,这时正好是春夏交接之际,有凉意却也不算冷,怎么这人还肩披狐麾?
二丫大胆着观察着,但在座上人几声“咳...咳...”的咳嗽下,她又惊觉此时可是非常时期,可不能大意,于是她又埋起了脑袋。
这样的天,却穿起了厚麾,而且还伴有咳嗽,莫不是身体不适?二丫低眉自在猜测着,却不防还是听到了落字的一“啪”。
棋子落入盘中后,随着棋落而歇,那翩翩玉郎才稍稍眉间舒展。
适时,那壮汉拱手道,“公子,这丫头伶牙利齿的,可看出必是小有诡计之人,依小人之见,不如把她关上几天!就不怕她不重实招来...”
“她是苏府之人。”
清冽声音又起...这回可让二丫大惊,他怎么知道她是苏家的人?
而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头,这画舫内竟凭空又出现了一个持剑黑衣人,而且还是蒙着面的,只露出一双利眼。而二丫可以发誓,这人真的就这样的出现了,用凭空来形容,真的是一点也不夸张,难道是...二丫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在月黑风高之夜在屋顶健步如飞的黑衣人...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人么?于是二丫的背后更是升起了一层冷汗。
蒙面人恭敬地站于座上之人的身旁,而他的出现,仿佛只为了证明这二丫确实为苏府之人,只见他利眼一昵,那壮汉便似得了令,即可松开了二丫的后领。
“还不快走!”壮汉朝二丫低吼了一声。
可这时,舫外的甲板上却响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蒙面人持剑撩开了一角舫廉,然后又低头与那座上之人咬耳。
“哼...”座上之人轻扬嘴角,拂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