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她在这一摞书中间却发现了一本名册,“这不是那一日路随风交给他的那一本,依照他的性子不应该放在这里啊!”她自言自语道,翻开一看,却惊觉这名册上空无一字一句许是被人掉了包,可这朝阳殿看守严密,会让谁有机可乘呢?她唯一想到的结果便是欧阳绝尘,在这蜀黍与亭亭作对不是他还能够是谁?可是那人似乎朝着霏毓宫的方向而去,难道会与昌平有何种关联吗?她瞧了一眼窗外,竟然已经快天亮了,可若是不早些寻回,叫落入了欧阳绝尘的手里,想来景亭的计划必然会落空了,她虽并不知晓他在筹谋些什么,但是欧阳的心思却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的。
她灵光一闪,赶紧去寻了路随风,将空白的名单递给了他,路随风瞧着那份空白名单,大惊,追问梨末这是怎么一回事,“路侍卫,奴婢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想来这对陛下定然是十分重要的,那人已经朝着霏毓宫的方向而去,我想定然要在他出宫之前截住他,你定要带人守住各个出口,绝对不能让人逃了出去。”路随风听了梨末的话,心觉十分有理,二人分头开始动作。
“小雪儿,你莫不是疯了,天快亮了,你怎么能够亲自去呢?”瞧着梨末一副心焦的模样,粉球可当真是操碎了心。
“无碍的,没准他此刻已经逃往宫门了呢?我们不过是去瞧一瞧罢了。”梨末加快了脚步,她那三脚猫的轻功,当真也是可怜可悲的,又怎么赶得上那黑衣人呢。
可这人为何会来霏毓宫,若说他与昌平勾结,似乎没有可能,昌平虽然糊涂了些,但是却深爱景亭,又怎么会同外人一般来害他,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栽赃,这样,即便日后追究起来,也没了证据。
想到这处,她跑的愈发快了些,霏毓宫养着的鸽子,平日里是昌平最为喜爱的,若是要把信件送出,又想诬陷昌平,自己又不用大费周章逃出去,这便是再好不过的办法,“粉球,快去把路随风找来,快些,一定要当场抓住这个人。”粉球听了梨末的命令,小短腿却也跑出了健将的速度。
到了鸽子院里,梨末隐隐约约瞧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看来她的猜想果真没错,她的武功平平,如今天色已经亮起了一半,她该如何做才能抓住这个人?她掏出随时携带的药包,用丝巾蒙住了口鼻,将它散到了空气之中,那人正要将信件送出去,却惊觉气味不对,迷迷糊糊左右摇晃着,砰地一声,怀里的书册却掉落在了地上,他朝着梨末的方向望去,发现一个女子正对着他散播着什么烟雾,他怎么肯就这般束手就擒。拔出腰间锋利的长剑,就朝着她的胸口刺去,没想到这人武功极为高强,虽中了药物,却也控制不住他,梨末左右躲闪,还想着趁机能够拿到掉落在地上的名单,可就在她想低头去捡名单之时,那刺痛便在她的手臂上蔓延,鲜血顺着衣物缓缓滑落。她看了一眼伤口,却坚持将名单塞入了自己的怀中,趁着他不注意,想要逃跑,可是当天天渐渐明亮,晨曦的光芒划破了黑夜的最后一道云彩,她仿佛又开始慢慢消散,可若是她此刻消散了,那名册定然重新落到那人手中。千钧一发之间,她掏出了胸前的那条项链,狠狠向着墙上摔去,一片晶莹的雪花花瓣,落在了地上,瞬间消失不见,她捂着自己的伤口,顿时觉得那种消散的感觉好了许多,身体也不再融化了。她引那黑衣人穷追不舍,朝着路随风的方向而去,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幸好这时粉球带着路随风赶了过来,她似乎终于看到了救星,路随风扶住了梨末,带人抓住了那个黑衣人,她将怀中的名单交到了路随风的手里。
瞧着这女子如此坚毅的模样,倒是叫路随风这个一贯冷漠的硬汉也有了一份不舍,“末姑娘,你可还好?”梨末强撑着一口气,道:“无事,你快去吧,小伤,我去包扎一下便好了。”为了瞒过路随风,她只好又硬着头皮朝着霏毓宫的方向而去,而陪伴她的却只有粉球,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路随风竟然觉得这个女子这般平凡的外貌下却有着一颗怎样坚强的内心呢?
“小雪儿,你要去哪,天亮了,你怎么没有到我的身体里,难道?”它看着梨末胸前露出的那雪花,只剩下了四片花瓣,它顿时觉得这个女子为何这般傻,竟然为了几张纸,便要让自己魂飞魄散吗?粉球圆滚滚的眸子中渗出了一滴泪珠。
似乎瞧出了粉球的心思,梨末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哎呀,我不是好端端的吗?你可莫要发愁,瞧你,都瘦了。”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有这般心思玩笑呢,粉球真是太无奈,真败给了她。
就要到霏毓宫的时候,却听见几个侍女在小声的议论,“听说了吗?昨夜那未来的禹王妃旧疾复发,宿在了咱娘娘的宫中,可那陛下竟然生生守了她一夜,如今还在呢,何曾待娘娘这般过?”
“是啊,那女子也是真不要脸,都要嫁给禹王了,竟然还来勾引陛下。”躲在一旁的梨末听到这话,心跳竟然像停止了一般,手臂上的献血宛若冰冻一样。她不管不顾的朝着他们说的地方走去,那座宫殿极为僻静,她就躲在一扇掩着的窗边。
见那朦胧纱帐半遮住女子苍白的面容,将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