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耻的刘渊,竟然混淆视听,倒打一耙。”
陆开怒不可遏,刚要说话,罗定微微摆手,继续道:“刘渊,你所说的,真假本官暂不定夺,本官问你,你家南面高墙可曾坍塌过?”
刘渊当然不会承认了,摇头道:“小人府上高墙只是出现裂痕,未曾坍塌。”
罗定微微点头,看向陆开,道:“陆孝延,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陆开冷笑一声,看着刘渊道:“大人,我户下奴籍高牛长子高大宝的尸体还未曾下葬,将他尸体搬来一看便知真假。”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人都死了几天了,竟然还没有下葬,这会都快臭了吧。
罗定也是眉头微皱,都说死者为大,若将尸体抬来,倒显得有些大不敬。
“如果你是主张高大宝尸体作为证据使用,可以顺你的意,如果不是,那就免了。”罗定沉声开口。
把死了几天的尸体抬上衙门,这是从没有过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罗定也不想尸体玷污了大堂。
陆开没有说话,朝高牛拱手道:“高牛,此番行为,全然是为你讨回公道,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高牛感动得痛哭流涕,哪会说半个不字,点头道:“但凭少爷吩咐。”
这短时间他憋屈得整个人都快疯了,只要能讨回公道,别说抬尸体来,哪怕是掘坟墓,他也在所不惜。
罗定见他们我意已决,挥手道:“师爷,你与何捕头带上两人,去将高大宝抬来。”
师爷心中很抗拒,不过也只能从命。
“爹,现在怎么办?”刘铭有点慌了,看陆开的样子,他似乎心有成竹。
刘渊冷笑连连,安抚了一下,道:“我儿莫慌,就算他真把尸体抬来,我们一口咬定不放,他们奈何不得我们。”
“此时高大宝已死,而且你那鞭子我已吩咐你母亲埋了,整件事已经死无对证,看他能怎么样。”
听得父亲这话,刘铭大感宽慰,姜还是老的辣啊,一家父亲未雨绸缪的目光,真是让人敬佩。
不到半个时辰,衙门大门的人群开始两旁散开,围观的群众纷纷捂住了口鼻,满脸厌恶。
将高大宝蜡黄的尸体放下,师爷拱手道:“大人,尸体带来了。”
罗定挥手,目光定格在尸体上。
此时的高大宝死去接近三天,尸体皮肤蜡黄,毫无声息,那圆瞪的眼睛还未闭上,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任何人看到这个眼神,内心都会没来由一冷。
刘渊父子浑身毛骨悚然,二人怎么看都像高大宝在怒视着他们,心底忍不住发毛。
“陆开,尸体已带到,你且说说你的缘由。如若不能给出有力的答案,本官将罚你二十大板。”罗定泰然自若。
半生推官,形形色色的尸体他见多了,高大宝悲惨的死状,压根不能让他泛起波澜。
陆开点头微笑点头,拱手笑道:“大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罗定惜字如金回应。
“请大人派人前往刘府南墙,看一看那墙的现状。”陆开说完,直勾勾盯着刘渊父子。
“他要干嘛?”
“不是审案吗?和墙有什么关系?”
“我看陆孝延是黔驴技穷了,在这里胡搅蛮缠。”
围观群众都疑惑不已,禁不住议论起来。
罗定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不耐烦压制下去,道:“何捕头,你去一趟。”
尽管他也怀疑陆开在胡搅蛮缠,但想到他是陆行的儿子,应该不会这般没脑子,索性答应了他。
待的何捕头离开后,刘铭冷冷道:“又是尸体又是墙,大人,我怀疑陆开是无话可说,在胡搅蛮缠。”
“是啊大人,公堂之上,岂容此等疯子胡闹,不然传出去,我大梁官威何在。”刘渊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陆开越是神秘他们越感觉心不安,只想早早解决此事,不想再纠缠下去。
“这些本官自有定夺,你们侯着就是,如果陆孝延真是胡搅蛮缠,他自然会得到相应的惩罚。”罗定没有机会二人的施压,淡淡开口。
众人又等了一会,何捕头终于回来了。
“陆开,你可以说了吧。”罗定也失去了耐心,言语中微微蕴含一些威严。
陆开拱手,看着何捕头道:“何捕头,你所看到的刘家高墙,现在是何样子?”
何捕头下意识看向罗定,见得大人点头,当即高声道:“刘家高墙完好无缺,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有无修补的痕迹?”陆开紧接着发问。
何捕头沉思了一下,摇头道:“未曾见得修补痕迹。”
陆开心中明悟,继续追问道:“除了没有修补痕迹,还有何异样?”
“异样?”
何捕头愣了一下,不得不陷入回忆之中,突然抬头道:“有,我撵了一下镶砌的和泥,那泥还未曾全干,大概八分这样子。”
“这就对了。”陆开哈哈一笑。
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刘家父子的谎言哪怕再完美,也绝对有缺口。和自己打马虎眼,这两个无耻之徒,还是太嫩了。
罗定似乎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看着陆开的眼神,变得赞赏起来。
如果陆孝延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此人的心智,未眠太成熟了。
“大人,小的抗议,现今是在审案,陆开却胡乱拉扯,尽说些没用的,我建议将此人驱逐出去。”刘渊这个老狐狸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急忙施压。
这会罗定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