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语,“随宫人进了去,恰见榻上人卧着。循礼问安。”
示意暖香把自个儿备的礼呈上。青瓷装了亲制的雀舌茉莉茶,倒也不令人生厌。”
颜白荑逗弄着小公主,并没去瞧她送了何礼。
唤媵拿了一碗酸梅汤解暑,呷了几口汤,放于一旁,捻帕拭唇角。
不咸不淡道。呵,这怡秀殿,你李氏倒是第一个来登门拜访的
李执语来这为何,莫不是来嘘寒问暖,这般假情假意宫里可是见多了。
晚秋站在一旁摇着薄扇。
李执语半低着眸子,嘴边挂着一丝儿笑”您这是何苦,当日的事情,大家不是都受了牵连。
顿了顿,微觑人面色”妾今日来,本是贺喜。却也有些话儿要与您讲的,只是不知道可方便?
颜瞥视李氏,红唇微勾。
听其言语,掩去话语里的不满。选侍若是来讨个明白话儿的便可回宫了
佳音又起。但说无妨,这殿里站着的人儿……可信
李执语轻笑出声”妾讨的哪门子话。“添一句意味深长”该看见的,不是都看见了么。
抬眸瞧着人,笑意深深,眼里却是玄妙”妾昨儿下午在长廊遇着了高列荣打蕙兰泽来,偏巧身边婢子听人道了两句长短。但是妾想着,您自那件事后怎么着也得忌讳些水池子之类的,恐怕是无稽之谈。
睫羽微颤”如今该罚的大家都罚了,若有人觉得不公,也不会再去人前头惹麻烦。
颜听着那人儿的话,不禁咯咯笑起来。
不定他日哪个妃嫔又入了水,这水池子里冤魂可就多了呢,选侍既是看得明明白白又何故提起?
下了软塌,玉足踩入绣花鞋里,搭着晚秋的藕臂,逼近那人。如今该罚的罚了该赏了赏了,既然那等人觉着麻烦,又何必提起呢,嗯?
那人儿指的是谁李氏心里清楚的紧,那得赏的谁可不众人皆知。
李执语其言咄,其人近,其意指旁人。微昂了头,笑若春花”妾并不觉得,这事儿会就这么过去了。保不齐谁再跳出来。
稍顿,退后两步,续”听说前两日您找太医来过了?该无什么大碍。“又续,声音倒是低了一分”若是再落下什么,卫婕妤恐怕得罪加一等。“本知这事根底,偏往众人听到的那面说。这事儿后果严重,谁能放下,恐怕是顶顶的贤人。”
颜其人越是往后闪躲,越是凑近几分,白荑捻起她的下颚。
微眯狭长的眼眸。选侍若无他事回宫罢,本嫔可乏了
这太医来过否,选侍何须在意,落下了病根那卫氏也脱不了干系
松了白荑,重回软塌,晚秋欲将其人逐出怡秀殿。
李执语冷笑一声,拿了暖香手上的匣子呈上”这是琪修媛托妾送来的莲花簪,琪修媛说了,贺您升迁。“故意加重了几个字眼,笑对人施了一礼”妾先回去了,您万安。
颜,呵,这礼呀,本嫔收不起,晚秋还不速速归于她。见那人没走几步便拉长了音道。
如今我有得升,而那不升的也就如此了,如今我也没了牵挂,不过这心终是归在了媚儿身上。
卫笙衿这两日心烦得很,颜氏落水拉下了自个儿不说,竟又杀出个势头正盛的公主。连着多少天没个好信儿,正坐榻上胡思乱想,外头听着问儿嚷嚷百里有孕,算是有个由头出去溜达溜达,叫人收拾了屋里,领着问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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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宫碧波殿。
虽是七月日头也烈着,让门前侍女进去通报,自个儿站在日头下等着。
百里溪自有孕,这道贺的人便络绎不绝,兀自揉了揉眉心,正要命流莺去请,流霜在一旁提醒道:“主子,前儿湖上那事您也听了不少,同行的皆晋了位分。就婕妤不曾。您如今怀着龙儿,还是……”冲她摆摆手,道不碍事,仍是让流莺打帘出去请进来。
瞧着她掀帘入内。便先做了笑意嗔道:“罢哟,你可是忘了我几个月。若我不曾有孕,卫娣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温宁一次。”
卫笙衿掀帘进了里屋就听得人儿抱怨,也不反驳,先坐下让问儿出去了。
“是是是,是衿儿不好,您现在可是双身子,别气坏了啊”
挂着笑和人扯着家常。
“确实有些时日没见了。姊可知衿儿想问什么。”
也不等人答话,自个儿带着点怨气说着。
“衿儿问您,这花瓶里的花儿要是被外来的花抢了风头该如何”
百里溪自是知道她指的是谁,也听得出她话里的怨怼,待流莺上了茶点,便叫她们出去就是。
素是见人说人话的性子,便顺着她的意思,更添了三分狠戾道:“外头的花若是装不进自个儿的瓶子,又瞧着分外碍眼,叫媵女烧了水,兜头浇下,连根一并除了就是。”
卫笙衿顺着话儿也就半发呆似的聊着。
“是,您这招儿可好,开水一浇,倒是没了活路。”
又看着人脸,知道是强打了精神见的自个儿。这些个烦心事也就闭口不提了。
“衿儿听说肚里的娃娃是有动静的。”
挂着笑问人。
“百里觉到没。”
百里溪,“这才四个月不到,还未成型呢。”同她笑道,一面端了一旁的瓷盏,正要饮时,却觉着下腹一阵下坠之感,腕子也稳不住杯盏,抖如筛糠。猛地将瓷盏摔出,细长的黛眉绞在一处,一手捂住了小腹,一手紧紧攥住扶手不使自己摔下失了仪态,厉声唤门外媵女